外面周志甚是欣慰地嘆一聲:“主上終於決定從良了啊。”
周列鄙視地瞪他:“什麼從良?主上是終於決定吃肉了。”
周志崇拜狀:“還是你懂的多。”
周列昂首挺胸,“這是當然。”
隔壁屋中,藍清清靠著牆壁淚流滿面。
繼續回到屋中。
卯卯咕嚕吞了口口水,掀被子下床,嘴裡嘀嘀咕咕:“不行,我一定是做夢了。那貨一定不是阿月,一定不是阿月。”
她繞著桌子走了一圈、兩圈、三圈。。。。。。第十圈的時候,腦袋昏昏的,一雙手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
“傻子,你沒做夢。”
卯卯還是覺得很昏眩很夢幻,搖搖腦袋,推他:“不對,你一定不是阿月,阿月說他不會娶妻的,你一定不是。我一定是做夢了,可是,這個夢怎麼不醒呢?”
殘月無奈,只得打橫將人抱起放到床上,手壓著她,不許她在亂動。“好了好了,你好好睡一覺,夢就會醒了。”
卯卯閉上眼,沒多久竟真的睡著了。
殘月抱著她,手隔著被子貼在她後背,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口裡哼著不成調的搖籃曲。
周志:“主上唱歌真是。。。。。。”
周列淡定狀:“天籟。”
周志苦逼:“我可以捂耳朵麼?”
周列斜眼:“你說呢?”
藍清清淚流成河,心裡恨不得嫉妒到扎小人:他居然為了她唱歌,居然會為了她唱歌?!
周列周志在門外當石柱當得正爐火純青的時候,門從裡面開了。殘月嚴肅著一張臉,卻死命地抿著嘴藏起嘴角洩露的笑意。
周列周志嘆氣:主上,整天端著不累麼?
“咳。”殘月低咳一聲拉回兩人注意力,“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我要與你們夫人成親。”
成親?
石柱兄弟對視一眼,周列肅穆道:“主上,此事是否需要從長計議?”
殘月嘴角笑意隱去,眼神慢慢冷下來,哼道:“從長計議什麼?”
“主上如今身份非同一般,成親此等大事需得慎重操辦才是。”周列解釋道。
殘月冷笑:“我跟卯卯成親,只是我跟卯卯的事。這事,我們已經很慎重地考慮過了,還有問題麼?”
周志見氣氛不對,忙插嘴道:“主上,我哥的意思是,成親這事得按程式來。婚禮需要準備許多事情,一天實在太急了。”
“不用了。”殘月緩了緩語氣,“我們不計較這些。”
“主上。”周列決定不拐彎抹角了,“夫人的身世你可清楚?”他既然到了主上身邊,就得保證主上的人身安全。
殘月勾起一抹笑,“這個你們儘可放心。你們夫人還有一個名字,洛小小。”
洛小小?
殘月走了許久,石柱兄弟才恍惚想起來,“洛小小”似乎是右使的妹子?但據內部訊息,右使家妹子不是過世了麼?
夜風微涼,石柱兄弟站在門外,黑漆漆的客棧裡一片安靜,不知何處野貓撞翻了東西,一疊聲地碎響,他們不自禁地就打了個冷顫。
白日睡了一天,晚上卯卯沒睡多久就醒了。側頭,身邊是那個人清淺的呼吸,她微微一笑,手指隔空描摹著他的輪廓,在那到十字疤痕上輕輕地揉著,好像這樣,他那時候所受的痛苦就能小一些。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卯卯手停在離殘月的臉半寸的距離,擱著這一點點的空間,彷彿穿過了時間的阻隔,看到了那個小小的男孩怎樣地掙扎著生活。腦中隨之撞入的是容貌精緻的小小女童,站在男孩身邊,雙手叉腰,頤指氣使。而男孩只是淡淡的笑,寬容懂事得讓人心疼。
如同展開了一張生動地水墨畫,卯卯站在畫外,看中畫中的人喜、怒、哀、樂。
這晚到的時光,是她心裡怎麼都無法邁過地一個坎。
阿月,你說要同我成親,你的命,卻是誰的?
卯卯輕手輕腳地下床,推開窗戶,身輕若燕地穿窗而過。
床上,殘月睜開了眼,手捂著身邊尚留餘溫的被褥,心裡浮浮沉沉地難受。
藍清清抱膝蜷縮在床上目光呆滯地盯著屋內的燭火,腦中想的都是這一年來跟在主上身邊的點點滴滴。所以,窗戶是何時開啟的,面前的女子又是何時進來的,她竟然不知道。
卯卯盯著她一雙美麗的藍眼睛,許久,才道:“你的眼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