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與蛇如此近距離啊。
來人望著破廟裡上串下跳的貓,冷凝的眼神裡湧起不耐,下一刻,手中的蛇被丟到地上,他看準了貓的動作,身影忽動。
卯卯正撲騰著發洩內心的恐懼,還沒等恐懼全部發洩出來,就被一隻大手給毫不溫柔地抓住了。好死不死,被抓的地方正是她剛剛燒傷的屁股。
“喵——”卯卯慘叫:好疼啊大哥,力道輕一點啊。卯卯本能地掙扎,來人很不客氣地給了她腦袋一巴掌,幾乎要把她拍暈了過去。
“老實點。”冷冷的語氣,隨後就把她丟到了地上。
卯卯十分老實地蹲在火堆邊取暖,目光怯怯地看著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臉上的半截面具。
原來是他!
真沒想到,流浪了一個月,居然能見到一個熟人。但很明顯,這只是她單方面自以為是的“熟”,因為剛剛面具男吃烤雞完全沒有給她留一口,只是把骨頭大方地丟在她腳邊。
“喂喂,大哥,我是貓,不是狗。”卯卯嫌棄地看著那幾塊骨頭,繼續蜷縮著,一驚一嚇,力氣已經被透支盡了,她這會兒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面具男吃完烤雞,又開始動手剝手邊的那條蛇,就著外面的大雨將血衝乾淨。雨水濺到身上,他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過了會兒,他將洗乾淨地蛇拿進來,往空中一拋,手中的劍快速地在空中劃了幾下,眼花繚亂間,那條蛇已經分為數截在劍上串成一串。
哇塞!卯卯在心裡驚歎,這功夫沒個三五年練不出來的吧。
“呲呲”的聲音響起,香味再度籠罩了卯卯的鼻子。
卯卯看著他,低低叫了聲,大意是:如果這會兒你給我吃蛇肉,我會努力不嫌棄的。
男人盯著火,漆黑的眸子裡沒有情緒,彷彿入定了般。聽到她的聲音,他微微側過頭,目光對上她的藍眼睛,微微一動,伸手將她抓過來,自語道:“怎麼跟那傢伙的貓有點像,眼睛都是藍色的。”
卯卯:“喵。”沒錯,那就是我。
男人沒有再說話,而是將她包在手裡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檢查了一遍,檢查她燒傷的小屁股的時候,手在那按了按,聽到她的叫聲,他淡定地讓她趴好,從手裡摸出一隻小瓶子,擠出一點揉在她小屁股上。
很清涼很舒服的感覺,可是。。。。。。卯卯用兩隻爪子捂住臉,也好丟臉。
男人塗完藥膏一側頭就見到有生以來最詭異的場景:一隻貓狀似害羞的捂住了臉。嘴角微微抽搐,他搭在貓屁股上的手緩慢的移動。
卯卯整個僵住了,她喵叫著掙扎:喂喂,不能亂看啊。
男人輕易止住她的動作,看著她幽藍的眼,瞭解地道:“原來是隻母的。”
卯卯:讓我死了吧。
蛇肉已經烤熟,男人拿下一片,其他的全部打包。見懷裡的貓眼巴巴地看著她,隨手揪下一塊遞到她嘴裡,還不忘挖苦貓:“吃的時候倒不怕了。”
卯卯:我神馬都聽不到。
吃飽喝足,男人將她丟到一邊,自顧自地在草堆上躺下。卯卯盯著他睡著的臉,心裡癢癢的,腦中閃過月盤下,高牆上,男人遺世獨立的風采。
卯卯等了一會兒,直到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她才躡著爪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嘴小心地湊近,只要將後面的繩子咬開就可以了。雖然任務艱鉅,但卯卯相信她是可以的。
“唰”,長劍出鞘的聲音再次將貓打擊在原地。男人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周身散發出讓人畏懼的殺氣。
確定沒有危險後,男人握著劍重新躺下,目光瞟到僵硬住的某貓,沒好氣地拍了下她的腦袋,一把將她抓過來壓在臂彎下,嘴裡警告道:“再亂動,我明天就烤貓吃。”
卯卯動了動被壓住的腦袋,尋了個不太彆扭的姿勢,鄙視地看他一眼:大哥,貓肉不好吃的。
這一個月,卯卯頭一回睡了個好覺。雖然這人身上沒有溫暖的氣息,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安心。
而且,如果她的新主人是這一位,以後再見到秋然的時候,是不是能或多或少地打擊他一下?
她怎麼也忘不了那一天,老奶奶的死,狸花兄留著血的模樣。
柔弱的世子妃在侍女的攙扶下走出來,蒼白的小臉,瘦弱的身體彷彿風一吹就倒,她看著廳內的情景,還未開口,眼淚卻已經下來了。
秋然見狀,連忙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往內室走去,嘴裡柔聲說著話。
他說了什麼,卯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