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兒莫名鬆了口氣,簡單地吃了點又回床上躺著去了。
卯卯獨自一人對著滿桌的美味佳餚不停地往嘴裡面塞東西,忽然她手一抖碗筷險些落到地上。她愣了愣,撿起碗筷繼續往嘴裡塞東西,到後來手抖的實在是拿不住東西了,她機械地自腰側荷包裡摸出一粒藥丸塞進嘴裡,靜坐了片刻,再度吃起東西來。
能讓人上癮的藥就不是藥而是毒了。毒品啊,她林卯卯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跟自己牽扯上的東西竟然成了現在她賴以生存的必備藥丸。
不是沒有想過戒掉,但是那種滋味,她忍不下去。
她是被秋然關了五日放出來的,那時候秦三兒剛醒到處找她,秋然過來遞給她這包藥讓丫鬟將她收拾乾淨就領去了秦三兒的床邊,對她的狼狽視若不見。
她吃了藥難受的感覺漸漸消失,腦子恢復清明,她就知道這藥是什麼了。問秋然要來藥方,他倒也不含糊地就給了她。
罌粟。
她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出奇的平靜,安靜地看完,安靜地將藥方燒掉。
然後,秋然再度要她嫁給秦三兒的時候,她沒多想就答應了。
卯卯如今住的院子裡有一方大大的池塘,池塘邊圍著一圈精緻的盆景。豔陽下池水碧澈映出秋景如畫。她無聊地撒著魚食看著裡面的魚爭相搶食,忽然就笑了。
水中秋景不知何時變作了男子洗浴時的景象,銀色的面具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另外半張臉瞬間驚為天人。
她手一鬆,一袋魚食全部落入水中,水紋盪漾,什麼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哎,不準揍我。偶爾小虐怡情嘛,哈哈。
☆、第50章
秦三兒身體日漸康復,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能夠像猴子一樣上蹦下跳了。他常常會忽然不見然後又忽然出現在卯卯面前,捧著一盤點心或者一盤誘人的糖醋排骨。
卯卯假裝沒有看見他手上被燙紅的部分,接過盤子捏起一塊排骨塞進嘴裡,頓了下就囫圇地吞了進去。
秦三兒緊張兮兮地看著她,卯卯吃完一盤子排骨意味深長地勸道:“君子遠庖廚,別勉強自己哈。”
秦三兒肩膀耷拉了下去,看著空空的盤子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想他秦三少爺自幼天賦異稟在這京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兒居然會敗在這小小的燒飯一事上?他憤憤地瞪一眼卯卯,鬱鬱不平地曲起手指敲在她腦袋上,嘴裡不停地嘀咕著什麼。
卯卯沒留心他在說些什麼,只隱隱約約聽到什麼“難養啊”之類的。手臂被人扯住,秦三兒將空盤子隨意地丟在旁邊的木桌上,笑道:“你的嫁衣送來了,去看看。”
嫁衣?
卯卯愣了愣,而後乾笑著隨他過去。
早在之前秋然就已經認她為妹子,並且求得了皇帝給她和秦三兒賜婚的旨意。皇帝賜婚,自然是沒有人敢不同意的。卯卯苦笑,她如今好歹也是個郡主了,這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感覺真是十分的微妙啊。
前廳裡站了許多的人,一名五十左右依然丰神俊朗的男子看到她微微一笑招手道:“卯卯來了,過來看看你的嫁衣。”
這是秋然的父親,當家的靖王爺。對她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郡主沒有多問一句,客氣友善的恰到好處。
裡面還有靖王爺的幾位妻妾,看著她進來俱都擁上來拉著她的手親切地問東問西,卯卯笑得臉都快僵了,不停地重複著:“這很好,我很滿意,謝謝王妃。”
秦三兒抱胸倚在一旁,看著被圍在中間愁眉苦臉的女人眼裡漾出幸福的笑意。
“凡事都安排仔細了?”秋然不知何時出現,望著廳中的景象微微一哂,低聲問道。
秦三兒笑:“不是有你麼?你辦事我放心的很。”
秋然輕笑出聲,挨近一些道:“還在怨我?阿三,我以為你是明白的。”
秦三兒怔了怔,沒有答話。
卯卯好不容易從一群女人裡救出自己的腦袋,這一抬頭就看到門口處自己的“未婚夫”和自己的前主人靠得極近,一個壞笑一個憂鬱。上輩子腐女情節迸發,卯卯腦中“叮”的一聲響,望著他們的目光便多了許多的曖昧。
難不成。。。。。。自己只是個幌子?這尼瑪的感覺更加微妙了啊,卯卯摸著手中面料順滑的嫁衣惆悵滿肚。
卯卯認為人活著偶爾糊塗沒有關係,但不能一輩子都過得稀裡糊塗的呀,雖然她的一輩子不會很長。
晚些時候卯卯含蓄地跟秦三兒提起此事,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