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面上一派平靜,但卯卯能感受到他抱著自己的力道在慢慢增大。這個人,再深的感情都是藏在心裡,當然除了對她。
殘月抱著卯卯起身,手在身後的畫上摸了一通,就見一道牆在他們眼前慢慢向一側移去。
卯卯瞪大眼,嘆道:“小言誠不欺我也。”
“碧霄宮最大的秘密就在這裡。”殘月讓宋玉點了一根蠟燭走在前面,他抱著卯卯走在中間,沿著狹窄的樓道一路走下去,視線慢慢開闊,等到了下面,卯卯驚得捂住嘴。
這裡完全是一個冰築的世界,堅實的冰塊圍城了一座圓形的城。雕廊畫壁,假山荷亭,小橋流水,花草樹木應有盡有。最讓人震驚地是站在廊簷下眺望遠處的女子栩栩如生,眸光深處一點不確定的迷茫,唇跡一絲淡到虛無的淺笑。這樣的女子,容貌精緻,氣質純淨,若說是風華絕代真不為過。
“這是——”
“我母親。”殘月抱著她走上前,卯卯忍不住伸出手,觸手冰冷一片,卯卯這才驚覺女子與自己之間隔著一層冰做的屏障。
“她不是,不是。。。。。。”
洛湘江解釋道:“前宮主去世後,皇帝命人將她的遺體做成這樣子。我孃親和宋玉的孃親動用了當時碧霄宮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將前宮主的遺體偷了出來放在這裡。”
“皇帝沒有查麼?”卯卯詫異。
“查,怎麼會不查。”洛湘江道,“只是當時靖王造反,朝廷一派混亂,他要坐穩那個位子就得將這事先放下。”
靖王造反?卯卯愣,今兒知道的秘密也太多了吧,好難消化。
“嗯。”宋玉接過話,“靖王那時候對前宮主一往情深,摯愛慘死,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就造反咯。其實說起來皇帝自從登基後就想法子打壓靖王的勢力,不過這麼多年過去,饒是靖王交了兵權他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所以,你別看靖王與皇帝一派弟兄和諧的樣子,其實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從來不會少。甚至——”他嗤笑,“用最愛的人的兒子當做籌碼。”
“你是說夏秋然和阿月?”卯卯問。
宋玉點頭,“兩年前的那場比試就是那兩人的約定。這一次若不是李悅容死了,只怕免不了又要鬥個你死我活。”
“他們有病麼?”卯卯怒,“為何非要阿月和夏秋然比試,這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這個問題我們也一直在想。”宋玉道,“那皇帝心裡變態我們都知道,就是那王爺怎的會答應這樣的比試,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哎。”卯卯嘆口氣,望著殘月眼睛裡都帶了淚,這樣的許多年他都是怎麼過來的?
“一定要比試麼?兄弟相殘,你們可以不比的呀。”
殘月握著她的手圈在手心裡,望著面前的女人語氣淺淡地說:“十歲那年,我和他的第一次約定。我不願意動手,結果就是。。。。。。”他偏過頭去躲開卯卯的視線,“我親手殺了喬荷全家。”
卯卯倒吸一口氣,“他逼你的?”
殘月搖頭,苦笑,“不是,我自願的。”
宋玉哼了聲,忍不住道:“他以傀儡術控制了你,你能不去麼?”
“宋玉。”洛湘江瞧見殘月變了的臉色連忙低斥了他一句,宋玉急忙噤聲。
傀儡術,又是傀儡術。卯卯很生氣,這麼噁心變態的東西怎麼就那麼多人學呢?把別人當玩具控制很有意思麼?
“所以,後來你為了贖罪成了喬荷的傀儡?”卯卯雙手捧起殘月的眼睛,看見他眼中的慌亂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撫著他的臉龐,在那處疤痕上來來回回地揉,“我的阿月若不是自願,誰能逼的了你?”
殘月拿下她的手扣在胸口,“從前沒有,現在有了。”一副認命的樣子看著她。
卯卯忍不住笑,“好啊,那你以後凡是都得聽我的。”心中卻是心疼萬分的,她怎麼忍心逼他呢?
她唯一想逼他的,不過是想他能平安喜樂地活著。
以夏秋然為首的武林眾人來勢洶洶,以他們的速度沒幾日就會直接殺到碧霄宮的大門口。殘月哄著卯卯睡著,披衣去了議事廳。
“宋玉。”他將手裡的鑰匙遞給他,“這是金庫的鑰匙,你帶大家去分了吧。”
“公子!”宋玉握著拳不肯接,“這樣我們怎麼對付那些人?”
“宋玉,按公子說的去做吧。”洛湘江推門進來,“如今的關頭何必拖著大家一起送命?再者,人越少我們到時也越好辦。”
宋玉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