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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玉妍冷冷地笑了笑,她略微向前傾了傾身兒壓低了聲音對著在睡夢中的褚國公夫人,“我的好婆母呀就因為你愛你自己的兒子,所以,我剛剛又重新活過來的心再一次被扔進了一堆灰土中,就因為你愛你自己的兒子,所以,我痛定思痛下定的決心又一次成了空。你可知曉忘記一個人有多難?你可知曉要記得一個人同樣很難。”

玉妍說著話兒,那手已攥成了拳,她拼命剋制住自己想要大聲衝著這位母親吼叫的衝動,低聲接著說道,“你的兒子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兒挺身而出救了我,他送我那表哥回我叔叔府上聽他說了一路的醉話,卻分毫不曾計較我在閨閣中與表哥私定終身之事,我著實是佩服這個男子,也願意同他試一試這姻緣的牽扯,可是,你呢?生生將我這心願一把扯斷。”

一聲沉重的嘆息在褚國公夫人的寢閣中緩緩地流淌瀰漫開來,玉妍瞧著床榻之上的人,心裡頭想著席間那褚候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深入骨髓的痛苦神色,玉妍忍不住抖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回身兒瞧了瞧門外頭,並無一人在那兒,可是玉妍的心裡卻覺得極是驚悚。

“我終究還是做不了一個壞女人,我不能放任我自己痛痛快快乾脆攪得你們褚家闔府不寧,我亦不能眼瞧著那眼高於頂,低俗粗魯的江貴姨娘就這麼無緣無故地受了這池魚之殃。不過,也好,也好呀那個韋氏本就該死在她向我下手的那一刻,想盡了法子毀我聲譽,費勁心機壞了我與褚候的姻緣的那一刻,她就不該在這個世上了,至少,她必須被褚國公府掃地出門。只是,可惜了她的女兒了,還那麼小的一個小姑娘,雖不及大姑娘靈秀,卻也是個乖巧的。”

玉妍動了動身子,她決然地站起來,又回身兒瞧了瞧那躺在床上的褚國公夫人,“婆母,說到自私自利,那韋氏當真是同您有異曲同工之妙呢。她為了名位為了獨佔,您呢,或許是真的為了愛您的孩子們吧。可是,你們都忘記了,強扭的瓜,它不甜”

待玉妍回到了江貴姨娘的院子見那苗疆的公主正拿著一根兒銀針跟褚候說話,“侯爺,這位貴姨娘她的腹中懷著胎兒時中了這情蠱,是以才發作得這樣厲害,若非如此,怕是這蠱便是在她身上十數年,只要她所愛慕的男子身上有同樣的蠱,二人情意不絕,蠱毒便如同虛無。”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了在房中的眾人一眼,“我雲旺舒拉雖是愛慕褚候,亦精通蠱毒,卻從未想過要對褚候您用這東西。我們苗疆人講究個兩情相悅,況且褚候您在苗疆陪著我到你們京都來的時候兒就已對舒拉言明,你心中從前有亡妻,現在有一奇女子,您對舒拉並無它意。舒拉心如明鏡,雖滿腹遺憾,卻也沒有想過用卑鄙的手段逼您就範。這個情蠱,時日太淺,不足為患,舒拉還是那句話,不過是恰巧這位姨娘她身懷有孕,否則,是無人能察覺此物的。”

眾人聽她說得磊落,一時間心裡頭也頗信了她幾分,褚國公盯著這位苗疆的雲旺舒拉公主若有所思,就在她將要施針時,國公爺出了聲兒,“公主且慢。”眾人都瞧著國公爺,雲旺舒拉停了針,國公爺略作沉吟,開口說道,“敢問公主,這情蠱在這京都中可是亦能飼養?”

雲旺舒拉的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她露出微微的一笑,點頭回道,“並非難事。據舒拉所知,這京都中能飼蠱者多不過五位,且這五位均是舒拉阿爹的舊識,這位姨娘身上的情蠱,若是舒拉瞧得不錯,該是我那梁九叔所養,他於蠱毒上功夫極淺薄,卻最是貪杯,早幾年舒拉就聽寨子裡的人說過,說是梁九叔為了個女人到了京都,卻不想那女人另嫁了個什麼大爺當妾去了,九叔無顏回寨子,就在京都販賣些情蠱,這東西因他養的日子都極淺,害處不大,便是發了,也不過就是痛一陣兒,過去了就好了。”

國公爺點了點頭,他瞧了褚候一眼,又瞧了瞧三爺,末了,不偏不倚將那目光就對準了玉妍。眾人也瞧見了國公爺盯著長公主瞧,玉妍自然也是瞧見了的。她微微地昂起頭,挺直了腰桿,滿目和善地瞧著國公爺,二人均是不發一語,那目光相碰撞處,又像是已對了千言萬語。

“將今日與江氏同處過的人都拘到凝香閣中,子銘你與為父去瞧瞧能否找出這施蠱之人,若是此人果然是我們國公府上的……”國公爺住了話頭,他又瞥了玉妍一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邁步就出了江貴姨娘的寢閣。

國公夫人覺著像是做了一個綿長的夢一般,待她悠悠醒轉,春華秋實正伺候在榻前。見天光已然大亮,國公夫人猛地就驚了個愣怔,“表小姐如何了?”她慌里慌張已經口不擇言,春華微微皺了皺眉頭,福了個身兒,“夫人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