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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娘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可真是舒暢順意的時候兒少,這平地起風波的時候兒反而是一波兒又一波兒,竟似沒個止歇一般。好不容易姑娘的心定了,瞧中了褚候,聽姑娘說的那話裡話外的意思,褚候也對姑娘分外地關懷體貼,心心念念著,雖說不合規矩禮法,可人心偏要拗著這理法,姑娘定了心思,她們做奴婢的也只得盡力幫著姑娘罷了。

“su人,姑娘她請su人前去探望,還請su人將鋪面田莊的賬目撿那些個緊要的今日設法帶了些給姑娘,姑娘她,是真遇著了過不去的坎兒,若非如此,依著姑娘那得過且過的性子,怎麼也不能在此時過問這些個東西。”

沈氏聽見了這丫頭的話,心裡頭是咯噔一聲兒。她心裡頭清楚明白地知曉,自己的那個女兒,她這一回是真遇著了大事兒了。從前再怎麼艱難,她至多也就是病一場,今日她動了那些賬冊的主意,這究竟是什麼事兒呢?

饒是沈氏的性子沉穩,收拾賬冊時那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聽琴瞧著沈氏白著一張臉,連具體是怎麼一回子事兒都不細問,摘了牆上的那幅牡丹雉雞圖,半點兒不避著自己跟觀棋在枕頭底下的一個木盒子裡頭拿了一把鑰匙就開了嵌進牆裡的一個櫃子,裡頭一排整齊的賬冊都碼在那兒,沈氏摸摸這個,又拿了拿那個,半日裡也沒拿出來一本賬冊。

“su人……”聽琴忍不住催促了一句。沈氏站住了身兒,她並未曾回頭,盯著那一排賬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唉”她嘆了一口氣,終於在其中抽了三本出來,又拿了幾件自己的舊衣裳又將一摞繡品也拿出來,將那三本賬冊仔細地卷在這些衣物繡品之間,這才拿了個包袱皮兒將東西包裹好。

待三人回到了國公府,花溪苑廚下已備好了午膳。侍畫回稟說聽琴觀棋將su人請來了。至此,玉妍那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命人快點兒將su人迎進來。母女二人面對著面,沈氏盯著自己的女兒,那擔了許久的心此刻還稍稍踏實了些,那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睛裡就湧起了淚。

玉妍的心裡也很是難過,她強顏歡笑著對沈氏說,“都是妍兒不好,大中午的,日頭毒,還非要讓人請su人跑一趟。”接下來的話兒都哽咽在喉嚨中了。沈氏將那包袱遞給了侍畫,一步上前便將玉妍摟在懷裡,“我的兒,你無事便好了。”玉妍感覺有淚水滑落到自己的脖頸處,她愈發抱緊了自己的孃親,喃喃地喚了一句,“娘娘你可來了”

母女二人終究是抱著默默地哭了一回。聽琴跟侍畫服侍著二人又梳洗了一番,就聽見國公夫人跟前的嫣紅丫頭求見,玉妍讓觀棋去接了嫣紅入內,見了su人沈氏跟玉妍,嫣紅施了一禮,說是傳國公夫人的話兒,長公主身子孱弱,國公爺跟國公夫人想請su人陪著長公主在這花溪苑中小住幾日,也好有個知近的人兒陪著長公主說說話兒,解一解這病中臥床的煩悶。

既然國公府中兩位當家人相留,su人沈氏也就順勢應了下來,說是要在府上叨擾幾日,雖自己不懂醫術,哪怕給長公主做幾個江北的小菜,也算是替公主府中的眾人盡一點心意。

送了嫣紅出去,玉妍才吩咐傳午膳,母女二人在席間並不多言語,靜靜地用罷了午膳,要午睡時,玉妍才讓孃親瞧見了自己的腳。沈氏一見那傷得極深的口子,倒抽了一口冷氣,忙問這是怎麼回事?可請過了大夫了?

玉妍搖了搖頭,嘴上直說不礙事。觀棋立在一旁再也忍耐不住,她跪在地上,將自家姑娘昨日原本完好無損地入了國公府,是怎麼聽見自己多嘴多舌,知曉了褚候要娶新奶奶的那些話,又是怎麼就打碎了那茶盞,而後傷了腳,姑娘又不許自己等人去請大夫。這一五一十說了半日,等觀棋都竹筒倒豆子心裡頭暢快了,抬頭一瞧,沈氏su人淚光盈盈地盯著姑娘,姑娘也是淚光盈盈地盯著su人,母女二人都不說話了,可是她們的手卻是緊緊握在了一處。

屏退了眾人,su人也上了床榻,小心地避開了女兒的傷腳,su人盯著女兒左右細瞧了瞧,“氣色瞧著倒是也好。”她說罷了這話,嘆了一口氣,“你這傻孩子,世間的情愛之事從來就不是那花中的甜蜜,人間的美味,那恰恰是刮骨的鋼刀,要了人命的毒藥,偏你年歲小,一心陷在裡頭竟置規矩禮法都不顧了。要是這回的事兒叫你的婆母知曉,或是流露出一點兒半點兒的風聲,怕是你縱然粉身碎骨,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呀”

這些話自然都是一個做母親的肺腑之言。道理玉妍也是懂的。可是,情愛這事兒,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穿越到了這個男女大防極重的古代已數不幸。自從自己那庶出的身份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