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千迴百轉,恨不能立時把這無用的東西拉出去砍了倒也一了百了了。
玉妍卻是胸有成竹,閒適地欣賞著這老道的窘相。“哼毀壞我的名譽,今日我就讓你們瞧瞧本姑娘的厲害”玉妍暗暗運氣,又緩緩地吐出了一口長期以來積壓在心底的濁氣。
“怎麼?這,這星象之術的根本難不成真人你,你這些年只記得那些高深的東西,把這都忘了不成?”玉妍笑眯眯地踱著步子到了那鶴翔的面前,“真人,據本郡主所知,若是連最根本的星宿都記不準,那所謂的占星卜算,就純粹是胡言亂語,怪力亂神了莫說是人,便是天,都不饒你”
美人兒一變臉,桃花變罌粟,鶴翔那心裡頭的一點點旖旎之思此刻早就煙消雲散了,他只覺著這郡主的一雙美目中射出的那光,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讓他兩股戰戰,忍不住就撲通一下子軟到在地。
“哎呀呀,”惠妃娘娘笑起來,“還是咱們郡主高材呀若非敏柔妹妹聰穎,咱們這些個深宮裡頭的婦人可都要讓這老道給糊弄了去,方才,本宮還當他解不出那個夢是為著龍裔著想呢,卻原來,這竟是個江湖術士也不如的東西,來人呀,給我拖了下去,賞他五十杖。”
玉妍笑眯眯地瞧著袁惠妃自說自話地忙著發落了這牛鼻子老道,“惠妃嫂嫂且慢。發落這麼一個敢欺君罔上的東西自然是極容易的,可妹妹聽見說那鶴落真人此時正昏迷不醒呢他們師兄弟二人說出那等毀壞本郡主名譽的誅心之語來,本郡主可不能就這麼輕易處置了他們,我與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依本郡主瞧著,這其中定然是有文章的。”
這一番話說得惠妃娘娘身子輕顫了一下兒,她面上丁點兒不露聲色,乾笑了兩聲兒,“那依著皇妹,可要怎麼處置呢?本宮也是心疼太后娘娘,這大半日了,連午膳也未曾用過呢拖延得過久了,怕是連晚膳也要誤了呢,這等奸猾的東西自然有大理寺的人去料理就是了。”
這袁惠妃倒是一下子就抬了太后娘娘出來,再把一個孝字公然擺在了眾人的面前,哪個若是仍有異議,那就是不孝,就是忤逆。
太后娘娘瞧著敏柔郡主跟袁惠妃隱隱有些個對峙的意思。心裡頭一時間有些個煩亂。正要開口制止了二人,再發落了這鶴翔真人也就罷了,卻不想敏柔一下子跪倒在地,“母后,兒臣請母后允許兒臣借淑妃娘娘寢宮一用,再請母后派兩位最好的御醫幫著兒臣。今日若是不能將此事問個水落石出,兒臣無法跟自己個兒交待”
玉妍說罷了這話,那雙明眸中就一下子湧出些淚來,欲落又不落地掛在長睫毛上,讓人瞧著就可憐得緊。太后娘娘瞧見這個陣勢,倒是有些惱怒這惠妃娘娘的莽撞,卻又終究要念著她身懷六甲呢,“唉也罷就借了淑妃的地兒,你也問個明白,可哀家醜話兒說到前頭,今兒這關乎郡主名譽的事兒,若是再鬧得滿城風雨……”
眾人忙口稱不敢。太后娘娘嘆了口氣,“這欺君罔上的東西,問明瞭來龍去脈也莫要交給大理寺了,賞他百杖,留個全屍吧,終究是方外之人。”
惠妃娘娘跟著眾人出了禧福宮,正欲隨著也一併到淑妃的霖鈴齋去,卻不想皇后娘娘命太后派來瞧著審案的李尚宮來,“啟稟惠妃娘娘,皇后娘娘念及皇嗣安康,怕這審案之事驚了娘娘的胎,遂命老奴先將娘娘您送回寢宮歇息。”
惠妃袁氏在車輦之內是氣得直跺腳,口中卻不得不敷衍著說道,“如此,便有勞李尚宮了。”
打發了袁惠妃,玉妍便吩咐了小豆子,“你去找兩個會些功夫的內侍來,讓他們跟著你一同去抬了鶴落真人來,這昏迷中的人,身子極沉重。”
一後一妃並郡主敏柔和國公夫人褚氏到了這霖鈴齋中,淑妃娘娘忙命人看茶,換炭爐子,“淑妃嫂嫂莫要忙碌了,臣妹還有幾句話要問這道士。”
玉妍這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又都引到了此時已被五花大綁跪倒在地上的道人鶴翔身上。“皇妹有什麼話,儘管問來,若是那鶴落真人到了,咱們問實了,確是他二人蓄意散佈流言,毀壞妹妹名聲,那此人,怕是有話想說,也沒那個命了呢。”
皇后娘娘拿著茶盞的蓋子撩著茶水兒,眼皮都不抬一下兒,說出來的這話,卻是將那鶴翔嚇得恨不能屁滾尿流。
“哎呦,郡主耶,神仙娘子耶求您大慈大悲饒了貧道一條狗命吧貧道全招,全都招啊”
“喔?不用鞭子蘸鹽水,也不用火烙鐵,真人便肯招認麼?”玉妍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帶著兩分嘲諷的笑意盯著那鶴翔真人。
這老道聽見這幾樣兒用刑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