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了寶蟬一番,才急匆匆趕著到詩會上,梁王爺今日邀了江北五大才子,又邀了幾位兩江名望甚高的儒士,林松年和謙哥兒與其餘八位學子乃是江北的“臨江學館”和“鳳山書院”中選出來的翹楚。
詩會高潮迭起,江北五大才子風采卓然,幾位儒士更是言之有物見解高深,十位學子態度謙恭,每人作詩兩首給五大才子和梁王品評,梁王爺在詩會上特特挑了謙哥兒的“詠桃”和林松年的“桃夭”請儒士葉晏池評判,葉先生連聲贊好,與其他幾位儒士傳閱佳作,眾人都齊聲誇讚,兩表兄弟臉上有光,格外歡喜。
詩會宴飲之時,兩表兄弟不免在眾人的盛情邀請下多喝了幾杯,待詩會散了,焦急地提著杏脯子不停向內張望的海丹瞧著自家少爺已有些腳步踉蹌,舅表少爺乾脆就要讓家人抬著回府了,無奈之下只得攙扶了少爺回了府中,那杏脯子也又帶回了林府。
眾人盡興而歸,卻無人瞧見梁王爺定定地瞧著謙哥兒和林松年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不一刻,一個藍衣侍衛到了梁王爺跟前跪稟了幾句話,那梁王又瞧了瞧眾人魚貫離去的那道門,緩緩露出了一絲笑容。
玉妍這些日子倒是輕鬆自在得很,聽琴自那日聽見姑娘說了齊大非偶的緣故,可是讓那貴妾的事兒唬得心慌氣短了好幾日,大奶奶掌了府中之事,府裡辦事兒的媽媽們都是些生面孔,聽琴多方打探太太因何發了舊病,卻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急得聽琴實在是火上了房一般特特瞅了個空兒到大廚房裡頭找了自己個兒的娘,求了她娘去了付六管家的家裡頭探問那日是京裡哪家王府裡來了人,可果然說的是要挑王妃麼?
聽琴的娘提了好酒好肉到了六管家的屋頭,人是見著了,東西也收下了,可提到那日的事兒,六管家卻三緘其口,直說那日是聽琴她娘聽錯了話音兒。
聽琴娘這裡也探不出個真偽,一時間整個的周府裡倒像是讓個黑罩子給罩起來一般嚴實起來,饒是青天白日,也讓人覺著是眼睛耳朵都給矇住了一般,打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子死寂來。
聽琴急得是團團轉,觀棋也是日夜憂心,坐立不安,侍畫品書見兩位年長的姐姐似是有天大的心事,好說歹說才求著觀棋透了一點兒信兒出來,觀棋這話音兒剛落,侍畫和品書便想起了五月裡錦瀾園中遇見的那位梁王,二人面面相覷,都驚得白了臉。
觀棋見二人行止有異,忙逼問二人可是知曉些什麼,倆丫頭無奈只得將遇見梁王之事說與了觀棋,觀棋丫頭聽見這來龍去脈,當真是一蹦三尺高,抬手就打了倆丫頭一人一個巴掌,這一鬧騰,驚了外頭進來的聽琴,待四人將這前因後果這麼一說,聽琴是徹底癱坐在地,目瞪口呆。
四個丫頭為著七姑娘的婚事是愁得食不下咽夜不安寢,七姑娘玉妍卻靜極思動,時不時還到大奶奶在府裡的起坐之處小坐片刻,姑嫂兩個也聊聊針黹女紅,倒也和洽非常。
蘭姨娘對著七姑娘可是恭敬得很,老爺近日裡重新宿在了怡蘭軒中,那話裡話外,可甚是得意七姑娘。還說七姑娘未來的婚姻事,可是要仔細斟酌,必要過了京裡頭二老爺二太太的眼才是。
周大奶奶韋氏前些日子說起玉妍給六爺做的那雲紋皂靴甚是精美來,煩勞玉妍也給她描個鞋樣子,玉妍自然爽快應承下來,這紫藤軒中如今是日日像個冷宮一般,聽琴觀棋倆丫頭自那日聽了品書和侍畫說了梁王的事兒,便闖進了玉妍的閨房,二人是聲淚俱下,恨不得將女戒閨訓全都一字一字灌進玉妍耳中,唸了足足三個時辰,二人又埋怨姑娘不該讓那倆丫頭瞞著她們。
玉妍好言好語安慰倆丫頭,可這倆丫頭天生的榆木腦袋,非要玉妍應承她們不離紫藤軒半步,避上三個月再說。這可真是要了玉妍的命。從前躲著太太,那是憂心著自身的安危,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太太“發了舊疾”,再讓玉妍憋在這方寸之地,玉妍可是怎麼也不依的。
雙方是僵持不下,玉妍也是天生反骨,越是不讓她做什麼她偏就要做什麼,憑聽琴她們怎麼勸說,玉妍也只是充耳不聞。在玉妍的心底裡,那個周妍妍還是鮮活的,來自現代的周妍妍還就偏不信這個邪了,牛不喝水誰還能強按了它的頭?
何況,如今自己可並非單打獨鬥,太太不管事,她的一眾忠僕都跟著沒了蹤影,新嫂嫂瞧著是個和藹之人,定是知曉分寸的,表哥已許諾只待玉茹一上了轎,第二日便請江北鴻儒葉宴池來府中同父親提親。
想著這些日子以來二人的濃情蜜意,玉妍這心裡頭滿是甜蜜,初戀的滋味兒果然是甜到心底裡的,前世裡偷偷看過那麼幾本子愛情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