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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親事的來龍去脈,那母女倆搭上綫兒,玉茹這頭的婚事怕更是要雪上加霜。唯今之計只得萬事先應承了自己的妯娌,將玉茹與江家的婚事訂了,那玉妍將來要嫁與誰家,過後又要怎樣擺佈於她,人就在府中,二太太畢竟山高水遠鞭長莫及。實在逼得急了,別怪她心狠手辣,找人去買通了那段家人,讓段家持信物上門索婚。那時玉茹已是江家少奶奶,遠天遠地在京中江宅,老爺就是為了仕途臉面,也斷不會為了個庶女強硬與人對簿公堂。

“桂枝,去前院兒請了老爺來,就說我這裡有事相商。”周家大太太與周大老爺兩人就周家二太太的這封書信仔細商議了半日,方回了信。信中對二太太所提之事均滿口應承,並允諾玉妍的嫁妝與玉茹的比肩,絕不會虧待了玉妍半分。週二太太接到了書信與週二老爺、姨娘萬氏斟酌了幾日終於提筆給三姨娘寫了封書信派快馬八百里加急送往湖南祖宅。

因玉鸞一事總算是有了些苗頭,周大太太這幾日精神煥發,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些兒,待玉妍似是比以往親近了些。這一日閒來無事,便叫家中的幾位姑娘並兩位表姑娘、一位表少爺還有放假在家的謙哥兒起個詩社,一起詠桂花。謙哥兒這幾日雖與寶蟬表妹算得初識,概因他到底大著這寶蟬將近一歲,二人分外親近,謙哥兒凡事都肯讓著寶蟬,把個寶蟬寵慣得竟有幾分依賴這位初見面的小表哥了。周大太太見小姑的閨女與謙哥兒如此親密,再看自己孃家的侄女兒獨坐一旁,雖有玉茹時不時與她說笑搭訕幾句,那孩子的眉眼間到底有些鬱色,不曉得所為何事。這麼一看,倒是想起多年前自己與二嫂定的那一計,再看看不知為了個什麼笑到一處的寶蟬與謙哥兒,那訓斥的話差一點兒就衝出了口。周大太太渾身正不自在,看著坐下玉茹想方設法哄著沈箏說話逗趣,玉芬百無聊賴,拿著塊點心揪了喂池塘中的魚兒。玉妍和林松年拿眼瞧著謙哥兒和寶蟬說笑,時不時也湊上一兩句,四個人倒是逍遙自在得很。

“七丫頭,這凝香亭前面兒的三株桂花樹如今都開了花兒,整個玉庭沁芳都飄著桂花的香氣,你平日裡最拿手這個,不如你以桂花為題先作一首出來如何?”玉妍正給謙哥兒寶蟬說故事,聽聞大太太如此說,忙起身福了一禮,“母親命妍兒作詩,妍兒固不敢辭,然,今日結了這桂花社,妍兒卻不敢獨領風騷。四姐,八妹並沈家表妹都是飽讀詩書之人,林家表哥有了功名在身,謙哥兒也進了學,寶蟬妹妹雖小了些,怕也早就啟蒙了的,還望太太賜個字兒,我等小輩們便圍繞這個字詠一番這飄香秋桂可好?”大太太看了眼寶蟬,又瞟了一眼沈箏,見自家侄女兒躍躍欲試,想著那沒福氣早早兒去了的二嫂,終究說道,“如此甚好,就以金為題吧。”眾人得了這“金”字,都打疊起了精神,或低頭沉思,或仰頭看那桂樹,或歪靠著欄杆把玩手中的茶杯子,或提起筆盯著那紙出神。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這詠桂花的詩便都做得了。待稻香自姑娘爺們兒處取了來那詩一一念出來給大太太聽時,周大太太微眯了眼,似是有些困頓卻又像是聽得仔細。玉妍等人也都落了座品著點心聽著稻香輕吟慢讀。周大太太有心捧著沈箏,聽罷了眾人的詩,便又都拿到手中細細看起來貌似著品評了一炷香的功夫兒,方笑道,“妍兒!常日裡咱們府中你讀的書最多,也喜好這些詩詞歌賦的,今日裡,不是孃親不偏著你,要論大氣,自然你的並年哥兒的都有那麼一股子英武的意思在詩裡頭,可這桂花是個嬌滴滴的玩意兒,你們表兄妹倆倒好,把個桂花一帶而過,倒是認真詠起了秋日。可不是離題萬里。要仔細說呀,你四姐的‘金桂賦’稱得上二等。最敢稱一等的當屬你箏表妹的‘詠桂歌’,細膩婉轉,韻腳也押得好,字斟句酌,謙哥兒的“月桂頌”倒是與箏兒的似是相映成趣。就算個並列第一吧。玉芬與寶蟬卻要居後了。”說罷了話,大太太慈和地笑著對謙哥兒說到,“回頭到你表姐處,借了這‘詠桂歌’你也仔細品品,平日裡跟著你箏表姐也學學這吟詩的門道兒,你們爺們兒在外頭喝個酒,遊個船的,正是要這些個東西助興。”謙哥兒忙點頭稱是。玉妍看著大太太那過於刻意的急切模樣,差點就要笑出了聲兒,再看沈箏,羞紅了一張臉,眼泛秋水,櫻唇半咬,杏腮生暈。反觀寶蟬,雖有失落,卻與那情之一字無半分掛礙,不過是因著自己沒有做好詩文罷了。此時正鬱鬱不樂地盯著謙哥兒,似是委屈又似是求助。林松年看著大太太如此,眼神中多了一絲玩味,謙哥兒卻偷偷扭過頭看著寶蟬,那眉眼兒中的關切再自然不過的。

小定禮上潑飛醋

給二老爺的信鴿兒飛出去大半月有餘,一日清晨一個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