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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倒是更像一顆定心的丹丸。玉妍的眼前又閃過白日裡二叔二嬸聽說自己要面見梁王時的震驚。

他們二人斷然拒絕了玉妍的荒唐想頭,拿二叔的話說,從來男女都是授受不親的,更何況如今有了這些個流言蜚語,梁王爺瞧著這個架勢是勢在必得的,此時面見梁王,這話是好說也不好聽呀,更何況,讓這梁王藉機做了文章,就當真是毀了玉妍這一輩子了。

“人人都笑我為痴,卻有誰知這痴人的福?”玉妍又斟了一杯茶,她苦笑著自懷中掏出了厚厚的一摞書信。輕輕撫摸著這書信,玉妍想著那個遠在江北的少年,想著曾經的三月煙雨,四月杏白,五月丁香,六月的火紅石榴,和分別時候的那一江碧水。“表哥,倘若今日表哥在此,你又願不願意將那流言當了耳邊風一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

玉妍痛苦地趴在石桌上,自從到了京裡,她強壓著自己不許去想表哥,聽琴觀棋等人若有那麼一句兩句地提到了表少爺,玉妍必定是木著一張臉兒,連個眼皮也懶得抬起來,日子長了,這幾個丫頭也就偃旗息鼓,歇了這攛掇著姑娘與表少爺再續前緣的心思。

“前緣?”玉妍瞧著那微微有些泛著碧色的茶湯,又幽幽地嘆了口氣,“若這一杯是酒該多好?醉了也就忘了,什麼煩惱,什麼流言,通通都給我見鬼去。”她仰了脖兒,又灌了一盞茶下去。

“誰?”玉妍自那竹林中瞧見了一個黑影兒閃過,她騰地站起身,“出來,鬼鬼祟祟地做什麼?”竹林中一片靜悄悄,玉妍眯著眼睛仔細向那竹林中又瞧了瞧,她端正了身姿,疾步向著那竹林走過去,“出來否則我可是要喊人了”

說著話,玉妍猛地一攏那靠外的幾根兒竹子,縮身擠進了竹林,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面無表情地盯著玉妍,“你是?”玉妍挺直了腰桿兒,冷冷地問道。“梁王親衛,莫淮安。”玉妍聞言,瞭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莫侍衛,不曉得這麼晚了,您故意現身引我至此,所為何事呀?”

莫淮安躬身衝著玉妍一抱拳,“周姑娘,梁王爺他為了這幾日京城裡大街小巷的那些個童謠,已經重重責罰了王妃,此事當真同王爺一星兒半點兒的關礙也無,是梁王妃她自作主張,想要……”“想要做什麼?莫侍衛不妨直言?”玉妍強壓著心裡頭的那一股子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很平靜。

“王爺愛慕姑娘,自然這個姑娘也是知曉的。王妃她也想成全了王爺,不過,這策略上頭,有些過了。還請姑娘您莫怪。”

聽見這莫淮安說出的這一番話,玉妍那點心頭火是怎麼也壓制不住了,她緊緊咬著自己的舌頭,直到口中都有了些星星點點的血腥味兒,玉妍才擠出了一個微笑。“莫侍衛,你們大寧的男子都是如你一般,這麼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麼?”

這一句話,問得莫淮安是登時皺緊了眉頭,“周姑娘請您別忘了,您也是大寧的子民。”不待玉妍回話兒,他接著說道,“淮安是瞧著王爺實在憂心姑娘,這才主動請纓前來探望一二,既然姑娘瞧見了淮安,少不得淮安要替王爺證個清白。”

“清白?什麼清白?啊?什麼清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狼子野心色中餓鬼是吧?是這個清白麼?”“姑娘請慎言”莫淮安聽了玉妍的話,一下子就握緊了拳頭,他低聲吼喝了玉妍一句。“怎麼,你這忠心的奴才還想動手打我不成?憑著你們梁王府這起子齷齪的東西,你配麼?你…們配麼?”

玉妍連珠炮一般地衝著這淮安是句句當仁不讓。說了這一席話,玉妍覺著胸中長期以來積鬱的那一口濁氣終於出了來。“你滾回去,告訴你主子,想著用如此拙劣的法子迫了我就範,你讓他趁早就歇了這心思。我不管是你們王妃也好,還是你們王爺也罷,這根子終究還是在他莫毓驍。”

她狠狠地白了淮安一眼,“少到我跟前給我裝白目,我捅了你一刀,再轉回頭跟你說不是我的錯,都是刀子的不好,我給你致歉,我擔憂你的傷口,你的生命,你的家小,你要怎麼想?你會怎麼說?你讓我慎言?”

玉妍不屑地一笑,接著說道,“我沒有到你們梁王府堵著門兒去喝罵,是我要臉面,是我有教養,是我容忍了你們,怎麼著,想要逼死人不成?還要我慎言?下流潑皮的種子,不就是投了個好孃胎麼?那是他的爹孃有本事,與他什麼相干?他是個什麼東西?繡花枕頭,酒囊飯袋”

“讓周姑娘盛怒至此,實在是本王的不是,姑娘方才句句在理,字字珠璣,讓本王真是慚愧之至,在此深鞠一躬,還望姑娘你不計前嫌,我們日後好生相處如何?”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