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退了伺候在一旁的宮人,“那民間的流言,聽說是柳芳殿那位的心腹,九爺的那位周側妃用了計給散佈出去的。”
“竟還有這等事?”淑妃褚氏驚得坐直了身子,“她這是做什麼?宮裡頭讓她攪得是烏煙瘴氣了。怎麼還把手伸進了九爺的府邸裡頭?太后她老人家可是最心疼九爺這個老來子呢”
淑妃頗有些不自在的瞧了皇后娘娘一眼,“當年紫芸就是太過任性了些依仗著右相位高權重,鬧騰著什麼非梁王爺不嫁。姐姐你當年力促此事,當真是一心為了聖上、為著社稷,可到頭兒來又如何?讓袁氏那賤人倒借了機拉攏了聖上的心。”
“唉……”皇后娘娘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兒,她真誠地盯著淑妃精緻的面容,“若不是妹妹後來懷了二皇子,恐怕咱們高、江、褚三門也沒有今日的榮光啦。”淑妃聽見皇后娘娘提起舊事,不由得想起那些日子在宮裡頭受的那些明裡暗裡的算計、侮辱和欺凌。
“嵐表姐”淑妃娘娘親熱地喚了皇后娘娘一聲兒,“事已至此,咱們唯有幫著紫芸先挺過了這個事兒,她如今讓九爺囚禁在碧泉寺,縱是得了風聲兒,也不過就是乾著急。”
皇后娘娘點了點頭,“九爺是先帝同太后的幼子,又有聖上寵著,此一番能一本進了上書房,怕是下定了心思的。聖上原是盛怒當頭要賜死那周氏的姑娘。可……。”
她面上閃過一絲狠厲的神色,“柳芳殿那位聯合了敬妃,敏嬪幾個上書給太后,說是什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求太后念著如今病著的五皇子跟六公主,饒了周姑娘,也好給他二人祈福。”
“那聖上?”褚淑妃心裡頭已如明鏡,卻尤不死心,追問了一句。“唉”皇后娘娘搖了搖頭,“太后到先帝的牌位前跪著哭,說是無端端地這宮裡頭就要為了九爺這個不肖子又造殺孽,求先帝將這罪孽都記到她老人家名下,莫要牽累了五皇子跟六公主。”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褚淑妃大吃了一驚,從梁王的摺子進上書房,到她聽聞此事,也不過經了一個晝夜。皇后娘娘無力地搖了搖頭。“你呀,性子跟姑母還當真是如出一轍,若不是我護著你……”
“嵐表姐,這可怎麼好?紫芸要是當真降了位分,你我二人,我們的父兄,後宮、朝堂,這可是白白給了柳芳殿天大的臉面呢”
皇后娘娘盯著褚淑妃,“還有一事,姐姐我也是剛得了信兒。”
於不知處崖邊過
皇后娘娘瞧著這個平日裡性子活潑的表妹面上已顯出些個不耐,她沉吟了一下,“要說那周府,也當真是膽大包天了。”這一句裡頭就含了上位者的怒意在裡頭,“周府?”淑妃娘娘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嗯江北督撫周信安府上,”皇后冷冷地哼了一聲兒,“打量二叔叔是庶出的,竟做出了那等偷樑換柱之事。我瞧著這周信安是嫌仕途太順利了些個。竟不把爹爹、姑父與你我放在眼中。”
淑妃娘娘聽得是一頭霧水,她見皇后娘娘緊攥著手,瞧著像是惱怒非常,“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呀?”
“二叔叔的嫡長子恆哥兒,近日裡娶的就是這周府的嫡出四姑娘。這位弟妹聽說是溫和恭謹,友愛孝敬,原本我心裡頭也是歡喜的,自小兒恆哥兒就與我親近,如今他的正室妻房又這般好,與紫芸也交好,可不是好事一樁。”
皇后娘娘說著,就嘆了口氣,“昨兒杭知輝回報了信兒,就咱們這位好弟妹,卻原來是奪了她親妹妹的定親信物李代桃僵嫁進了二叔叔府上的。那原本定的娃娃親,正是周府七姑娘,周玉妍是也。”
淑妃娘娘正飲茶,聽見皇后這話,嗆得連聲咳嗽起來,“這,這周府中人也忒地大膽了些怎麼?當日嫌二舅舅是庶出的,拿個庶女胡亂攀了兒女親家,如今瞧著咱們起來了,又將這上好的親事奪了給嫡女?”
“這個卻也不是。”皇后娘娘搖了搖頭,“杭知輝說,他們幾番周折才查知,這周府七姑娘的生身姨娘更像是瞧中了二嬸嬸的性子最是個爽直利落的,想來是二嬸嬸當年不嫌棄二叔的庶出身份以王侯嫡女之尊下嫁我江家一事讓這位姨娘心裡頭敬服吧。”皇后娘娘拈起一粒葡萄放入口中,“如此說來,這位姨娘,倒是個聰明靈秀之人。”
“嵐表姐”淑妃娘娘眼珠兒一轉,不由得笑起來,“咱們找個由頭,接了這周七姑娘來瞧瞧吧?她陰差陽錯沒能進了二舅舅府上,當真是遺憾。如今能讓九爺衝冠一怒為紅顏,我猜度著,這定是個美人兒呢,咱們久在宮中,遇見這麼個有趣味兒的事兒,不容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