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鴉雀無聲。玉芬火氣更加上揚,“怎麼著?你這是委屈了麼?啊”她衝著寢閣之內大喊大叫。聽琴皺著眉頭,“姑娘,這”觀棋擼胳膊挽袖子,“姑娘,讓奴婢替您教訓了這潑婦”
“潑婦?”玉妍直了眼睛出起神,她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傻丫頭她哪裡就是婦人了?即使林府來送了信物,她要成婦人”玉妍眯起眼,她重重地哼了一聲兒,“怕是有的等嘍”
玉妍拍了拍觀棋的肩膀,“莫要慌張”她輕輕地在觀棋耳朵邊兒吩咐了一番,觀棋丫頭聽得是連連點頭,那眉眼兒都舒展開來,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個促狹的笑容。
紫藤軒連著七姑娘寢閣的小裡間兒的窗戶再次被打了開,一個人影兒輕巧地落了地,踮著腳尖就到了後門兒,玉芬在前頭還兀自罵得高興,她見玉妍並不出聲兒,心裡頭想著,終究不過是個貴妾生的庶女罷了,如今又失了林家的這頭婚事,還能猖狂到幾時?
“怎麼?躲進了寢閣裝死就成了麼?”玉芬回身兒睨了品書跟侍畫一眼,“去給八姑娘再斟茶來”倆丫頭懶得搭理她,二人疾步進了寢閣,見裡頭只聽琴姐姐跟姑娘,聽琴姐姐做活計,姑娘正拿著書看得入神。
“觀棋姐姐?”品書壓低了音兒問道,聽琴忙以手點唇示意她小點兒聲,又抿著嘴兒指了指小裡間兒,倆丫頭會意,向著外頭瞧了一眼,也拿起活計悶聲兒做起來。
“周玉妍?周玉妍?”玉芬叫了兩聲兒,見無人應聲,她索性坐在了椅子上,“我說七姐姐”她輕蔑地笑了一聲兒,“我今日還肯叫你一聲姐姐,全看了太太的面子上。”她呷了一口茶,“我勸你呀莫要在我跟表哥中間做什麼暗鬼若是你老老實實地,將來呢,我求了太太,也讓太太給你找個村裡頭的富戶,你嫁過去好好兒地當你的正頭娘子”
玉芬說罷了話兒,側著頭兒向著寢閣聽了半晌也無人應聲兒,她撇了撇嘴,“當真是個悶葫蘆”旋即,玉芬又洋洋得意起來,“與我們姐妹兒鬥哼憑你也配?”她站起身,“還當你是個有本事的,不過是個紙糊的夜叉罷了我也乏了,改日再來瞧姐姐吧?”
玉芬舉步欲走,就聽得寢閣之中響起了劇烈的咳嗽聲兒,“八妹,留步……。”玉妍捏著嗓子佯裝虛弱地嘶啞著喊了一聲兒,玉芬住了腳,“哼怎麼?這麼快便想通透了?”寢閣之內傳來一聲狀似嗚咽般的哀嘆,“還要請妹妹多多指教。”
玉芬拍了一下手,她湊近了寢閣,“哼這便是了怎麼,你以為太太認了你在她名下,你就是這周府的嫡女了?”她又撇了撇嘴,“這出身是最瞞不了人的甭說二姑母家裡那樣的門第呀,就是鄉下的普通員外郎家裡也是要好好思量的。微賤的出身這可是一輩子的印記呢”
她更湊近了寢閣半步,“這道理總是通的,你那姨娘不過就是太太孃家府裡的庶女,庶女生出來的庶女那就是微賤之中的微賤,但凡是個有血性的男子,誰個願意聘了這樣的女子回來主持中饋?怕是在人們的心裡頭,你這個出身連村裡頭正經娘子出的姑娘所還不如呢”玉芬尖刻地笑起來。
她搖著頭,嘖嘖出聲“哎呦呦若我是個男子呀……”“若你是個男子,你便要如何?”門外頭猛地傳來一聲呵斥,玉芬一驚,渾身都像是掉進了冰窟窿。房門大開,本該在前頭宴客的周大老爺身後跟著週二老爺週二太太都黑著臉站在紫藤軒正房的外頭。
苦肉計成離周宅
玉妍引著玉芬在紫藤軒內大放厥詞,又派了觀棋丫頭到得前頭稟了周大老爺說是姑娘又發起熱來,請老爺去瞧瞧姑娘。
待觀棋引著周大老爺、週二老爺、週二太太急匆匆趕到紫藤軒時恰恰將玉芬的滿口惡言儘讓三人聽進了耳中。周大老爺是氣得連鬍鬚都顫抖起來。
玉妍聽見周大老爺怒吼著在廳內訓斥玉芬,便在額頭上紮了一條青布帶子,讓聽琴侍畫左右攙扶了,虛弱無力地出了寢閣。“老爺今日事忙,女兒還要給老爺添一層煩憂,實在是讓女兒惶恐難安。”說罷了這話,玉妍又轉身給週二老爺、二太太行禮,“侄女無狀,印�粘撇。�荒芮子�聳迨逕羯艚���Ю⒉灰眩�骨朧迨逕羯羲∽鎩!�
週二太太忙上前一把扶住了玉妍,這個面龐白皙的婦人紅了眼圈,“好孩子,可憐你受的這罪快快莫要多禮。”
玉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芬,見她欲言又止,玉妍嘆了口氣,她請了三位長輩坐下,撲通一下跪倒在周大老爺跟前,”女兒今日驚聞一事,實在是猶如晴天霹靂,此事幹系重大,女兒無奈,還要請老爺幫著女兒辨明是非。”
“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