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地看著何傾,冷靜一點,這是我對自己說的話,保持住,很好,拒絕他:“我說好的,我很樂意。”
“謝謝你。”
“……”我很挫敗。
晚上,朱米大叫起來:“什麼,陸輕輕,你想幹什麼?”
我抱起枕頭,想要尋求庇護:“我也不知道啊,我怎麼會答應的?”
朱米不滿的吼了幾聲,活像一隻受了刺激的母老虎:“陸輕輕,你好不容易開始自己的生活,怎麼又和何傾攪到一塊兒了。”
我目光呆滯,兩眼無神:“我一看到何傾,心臟就不由自主地跳起來。”
朱米吼累了,所以砸過一個枕頭給我:“你丫的就一受虐狂,你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好不容易他不記得你了,你還要去挑他,你以為你在演言情劇啊。”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糾正道。
“靠,我不管你了。”
“你是不是被你家Steven慣壞了?脾氣怎麼越來越壞了?”
“別扯題。”朱米正色道,“你打不打算告訴江謹瑞?”
“反正我什麼事都沒瞞著他。”
“我勸你早點和他訂婚,在這樣下去,我估計你肯定又會拜倒在何傾的西裝褲下了。”
“你啥意思啊?我就這麼耐不住寂寞,何傾可是我弟。”
朱米憤憤不平,抽出我床頭櫃上的本子,擺在我面前:“要是你弟,你會天天寫這麼多肉麻的話?”
我立刻沒話說了,這就是不能寫日記的原因,那就像是把心臟放到任何人都可以踩踏的地方一樣,會很痛,我翻著這本三年來的日記,這是我的生活,活在何傾的記憶裡,卻永遠也看不到他的生活裡。我痛恨些日記,可是,當時,我只有這種選擇。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三年來是怎麼過的?你以為你對所有人裝出你很好的樣子,他們都信你?你媽天天看你笑得那麼辛苦,打電話給我,讓我多勸勸你。就你現在這樣子,這麼多年,你不是忘記何傾,而是把何傾埋到你的骨髓裡,你的血液裡。”
“你以為我很樂意?你以為我想這樣?”我心裡有些難過,不知不覺,那眼淚就像抽水馬桶似的,擠都擠不完。就算當年知道何傾和我同父異母,我都沒這麼哭過。
朱米用力抱住我:“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朱米也哭了起來,兩個人像打了架的小孩子似的,抱頭痛哭,那一刻,我終於知道,女人的眼淚不值錢啊,女人的心你傷不起啊。
然後,這件事就沒再提過,朱米在我家待得不亦樂乎,你想想,天天有個男人在大洋彼岸晚上準時打電話給你,說盡甜言蜜語,還有個保姆天天為你燒飯做菜,你說你樂不樂乎?當然,那個可憐的保姆就是陸輕輕同學我。話說,我為啥天天為朱米燒飯做菜呢?那是因為,朱米肚子裡拱了一個不安分的小東西,所以,我媽就狠心讓我為朱米燒飯做菜,所以說,女人可怕,懷孕的女人更可怕。不過,像我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閨女兒,居然在高強度的訓練之下,也燒出了一手好菜,當然,這僅限於自我評價。為什麼說是高強度呢?因為這種懷孕的女人是絲毫沒有同情心的,你可能在半夜兩點被叫起來燒面,為了我將來乾兒子的健康成長,我忍了。
每週五晚上,何傾便會和我約在何傾家裡,他說,要給我三個小時100塊,我同意了,這就叫做知識買賣。但事實上,每週五我不過是去吃晚飯,然後教一些拼音漢字,再然後看中文電視,或者用中文聊天,然後他送我回家。與其說送,不如說是在樓下為我打的,何傾辦的是工作證,一切都是臨時的。
這件事,江謹瑞是知道的。
第四十二章 真相
冬日,天氣不錯,少許陽光,空氣乾燥,適合逛街。
我們蕩悠在人頭攢動的超市裡,朱米推著購物車,裡面躺著一大堆年貨,我護著朱米的身軀,以防不小心碰著什麼。孕婦身體很寶貴。
“我說,你買那麼多年貨幹嘛?送人?”朱米在國內除了上了年紀的外婆以外,似乎沒有什麼親人了,“你爸媽不是在國外嗎?”
朱米白了我一眼,也不理會我,自顧自挑選,神色頗為興高采烈,她一向不愛逛街買東西,現在卻興致勃勃的如同好奇寶寶一樣,轉來轉去,專一細緻。
好一會,朱米才慢慢悠悠地推著購物車,我只好奮力趕上去,咱們不能跟孕婦計較。
我仔細瞧了瞧購物車裡的東西,不驚大叫起來:“喂,你買那麼多黑巧克力幹嘛。”這是論打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