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英姿的女孩就是她。她也看到她了,朝著他的方向跑來:“何傾,好久不見。”他笑,接住她:“輕輕,好久不見。”她也笑,細細的眉毛完成月弧:“何傾,你又變帥了,個子長高了。”那時候,他已經在她一個頭以上了。他看著她,她的身材玲瓏了,眼睛也變神采了,雖然依舊不漂亮,但他好像依舊很喜歡他。
他們在一起好多時間,做好多事,在學校長長的走廊上,他低下頭,便吻了她。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住在了外貿旅館裡,等到她放假的時候,他們買了機票去婺源。她告訴姨媽,和同學一起去採風,姨媽相信了,給了她很多錢,叫她路上小心,姨媽總是這樣。
他們在婺源的時候,他給她畫了很多畫像。在大片的綠茶裡,她告訴他,以後如果要娶他,一定得帶上狗尾巴草戒指和杜鵑花。他笑,言情劇看多了吧。她不理他,細細描繪著,後來,就聽到她大叫了一聲,原來出沒的蛇咬了她,那時候,她真的貪生怕死,她說:“我要死了,怎麼辦,我要是死了,你下輩子一定不能改名字。”她還嗚嗚咽咽說著什麼,但她終究沒有死。
後來,他假期到了,要回國上學,他們互相留了郵箱地址。後來,從她的信中知道,有個男生追求她,不過被拒絕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很高興。
每一年的寒暑假他都會回來看她,直到她高三那一年。
和他一個學校的華裔女孩Lisa在中國碰到了他,Lisa一直喜歡他,他知道。那一天,Lisa向他表白,他拒絕,Lisa卻突然吻了他,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急急的腳步聲。
她在姨媽家看到姨媽的日記本上寫著她和何傾的姐弟關係,她有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忙跑去找何傾,卻看到何傾和一個女孩子在親吻。她頓住,心想,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追上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想,他沒救到她。倒在血泊的時候,他似乎應該說點什麼,他要解釋,身體卻越來越支援不住,所以他說:“輕輕,等我。”等我向你解釋,等我向你求婚。
他被送往醫院,卻得知先天性的顱後窩腫瘤嚴重,這種情況下,又連日被送回德國。
她從醫院未醒來的時候,醫生便告訴姨媽,可能得失心瘋了,會失憶。
他的治療還算及時,前前後後的兩年才得以好轉,呆在醫院的時候,艾麗麗打電話告訴他,陸輕輕失憶了,考上了A大。他就申請了德國自由大學,那所學校和A大是友好學校。他的智商很高,就算在醫院,他還是完成了德國自由大學的所有學分,在大二的時候,他就換取了A大的交換生。
那天,他在機場等了20分鐘,她還沒有來,於是便在機場的咖啡廳裡等待,他還接了廣告文案的活,時間很緊迫。他接到電話,聽到她的聲音,有一刻,他很想笑。
等到門口傳來急急忙忙的聲音,他一聽,就知道她來了。
他未抬起頭,墨色的眼神注視著電腦螢幕,嘴角卻不自覺彎起,他想,陸輕輕,好久不見。
第五十六章 小鍶程的病
何傾在報告廳呆了很久才出來,他出門的時候,一直皺著眉頭。我不說話,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靜靜地站著。
他說:“我們走走吧。”
我應了一聲,和他並排走著,路遇梅園,這裡時常是安靜的,不遠處會有英語系的同學在背英語,五月太陽的餘輝透過密密的樹枝,打著抽象的閃光。
我笑道:“你還記不記得那裡,假山的旁邊,石凳子上,有我畫的簽名。”
何傾朝著石凳的方向看了一會,才說:“記得。”
我又指著另一處方向:“再過去是大禮堂了。”
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我說:“看來你都記起來了啊。”
他默不作聲地看著遠處,太陽落山,紅色的磚瓦透著溼溼的水汽,那一片叢林裡,陣陣微風拂過。
好久,他才回過頭:“輕輕,我都記得。”
我笑道:“我知道啊。”
他似乎嘆了口氣:“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
我打斷道:“何傾,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婺源的時候,有個女孩叫許菁菁。”
他不說話,我又自答道:“她成了李曼亦的助手了。”
何傾說:“輕輕。”
我不知道在怕什麼,又搶先說道:“還有啊,你認不認識李曼亦,她其實是李子欣的姐姐。”
何傾突然握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