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輝,並不如我所願的是,我眼角拐到高函的到來,他沒有如同電視劇裡一樣衝到新娘新郎面前,並且胸有成竹地大聲說:“我不同意。”所以也沒有如願以償看到朱米哭著對S先生說:“對不起,但是我愛的是他。”然後,朱米和高函手牽手跑開了現場。我不知道朱米有沒有感受到高函在她背後投下的悲傷的目光,但我確實看到朱米身形頓了頓,我想答案很清楚了,就像我回復給朱米的郵件上所說的一樣:無論你要嫁給誰,首先問問自己,你愛的究竟是誰。我承認我的確是用汗毛在寫這些話的,並且雞皮掉了一地,但同時又會想到何傾,他在做什麼,身體怎麼樣。我時時告誡自己,不能想不能想,但有句話叫做“逆反心理”,指的是,你偏要他這樣,他卻偏不這樣。原來我一直覺得這句話應該用在未成年兒童身上,後來有一次,我在無數次厭煩某事以後告誡某某人不要再從事類似的無趣事件以後,他居然變本加厲,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小孩”是這個意思,所以,我越發得想何傾了,連做夢都想。
婚禮過程沒有出現類似於我想象的畫面,很順利也很溫馨,S先生滿臉喜悅,我們不時擺個POSE拍照,S先生總是摟著朱米,我不是第一次見到朱米小鳥依人的樣子,但還是想用攝像機拍下來,要知道,能讓這位小姐如此淑女的絕不是一般人了,一個是高函,我想還有一個就是S先生了,經過重重判斷,我敢確定,朱米一定會越來越喜歡這個外國佬的,因為連我都有些喜歡了。
婚禮過程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這意味著我必須穿著6厘米的細高跟鞋並且還要表現優雅地在這三個小時裡走來走去,風光無限,但我稍稍慶幸了一番,因為不止我一個伴娘,一個是朱米在哥倫比亞的同學,還有一個是她的表妹,這種心理也可稱之有些變態,用通俗的話講就是,當你在擁擠的食堂買飯的時候,你不在乎你前面有多少人,而在乎後面有多少人,透過你後面的人數可以判斷出你的欣喜程度,這不是假話,心理老師如假包換。
婚禮結束以後便是傳統的家宴,在A市的淺山彎居定了一個足夠大的包廂,基本上有點關係的都來了,陪著新人敬酒的時候,朱米居然一臉苦相的偷偷告訴我,那個某某某其實是她爸爸的同學的姐夫的女兒,我沉重地點點頭,問她是誰邀請的,朱米訴苦道,是她那早已80高齡的爺爺定的人,我笑著說,所以呢,連高函都能和你扯上親戚關係了。我看到朱米有些失落愣愣的臉,暗罵自己多嘴,只好又說道,那就是高函他是自己來的,不是被邀請的。話一說完,我當場就想咬舌自盡,迫於求生能力強烈,只好作罷。轉頭裝作若無其事,這麼一瞥就看到高函正往這邊走。
第三十二章 我很想你,何傾
“你怎麼也來了?”我不禁脫口而出,但立馬又訕訕,“那你們先聊哈。”高函的臉有些僵硬,但馬上恢復了一貫笑容:“好久不見了。”這是一種常用的打招呼方式,用來化解尷尬氣氛,很明顯,現在氣氛有些緩和了,我立馬逃之夭夭。
我想說的是,就有那麼一種人,永遠屬於不期而遇,而且你永遠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巧,現在迎面走來的不就是江達的海外代表江謹瑞先生嗎?他插著口袋,微微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我也微微點頭了一下,就聽到後面有一位男士的聲音響起:“居然在這裡碰到你,真巧。”我回過頭,發現這位西裝革履一看便是精英男系列的男士與我擦肩而過和江謹瑞打招呼,兩人寒暄起來,我在想,我一直在想,剛剛江謹瑞是不是不在和我打招呼。
所以我還是轉身離開比較好,但江先生說話了:“輕輕,你先別走。”我站在原地,開始等待他們漫長而又客套的對話,但我顯然是錯了,就在他們互相誇獎互相恭維數十分鐘之後,又開始互相討論起家族史,最後才把主題推了出來,精英男笑道:“江先生,我們公司打算在你們要開拍的電影裡移植一些廣告。”江先生貌似友好卻又很空的話迴盪在走廊上:“我當然很希望與貴公司合作,但這個決定還是要經過董事們的決定的。”“那好那好。”精英男和江謹瑞為此次會談做了友好的握手禮之後告別。
“你們完了?”我拎著雪紡裙的下襬走過去,以免被高跟鞋絆倒,這是一條很長的裙子。江謹瑞抱著胸,略有探究的眼光像掃描器一樣掃過我:“真是人靠衣裝。”我皺皺眉,這個,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今天早上。”真是大忙人,我“噢”了一聲。“你找我該不是為了問我有沒有回來吧。”江謹瑞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試探道:“你這次去德國是為了什麼?”“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