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語言的緣故,一直處於聆聽的狀態,大家配合著,一會講英文,一會講中文,倒也不亦樂乎。
我把自己思考了很久的事情說了出來:“媽,我想搬到何傾家住,反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我媽也不反對,說道:“也好,反正你們也在一起。對了,何傾什麼時候回中國來。”
我想著早已編好的話:“何傾說,只要他把在德國公司上市的事情忙完,就打算來中國搞發展。”
我媽應著,也不懷疑。
一頓飯吃完,我和朱米打算去A市市中心轉轉,S先生回酒店處理公務,江伯伯要回公司我媽要回去追電視劇。
朱米挺著大肚子,走起路來特別吃力,一圈沒逛完就走不動了,我們只好在商場二樓的甜品區坐下休息,從這裡,可以環視整個商場。
朱米說:“哎,陸輕輕,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笑:“哪有的事。”
朱米說:“你跟我說說,你和何傾到底怎麼了。”
我愣住,好久,才嘆了口氣:“沒什麼事,小矛盾。”
朱米也嘆了口氣:“你不說也罷,反正,有什麼事,千萬別憋在肚子裡。”
我說:“知道了,煩人婆。”
朱米突然挪了挪位置:“輕輕,你看下面,那不是江謹瑞嗎?”
我看向一樓,江謹瑞正和一個女子走在一起,那名女子帶著墨鏡,看不清樣子,卻像極了某個人。
第六十七章 又見花開
我輕笑:“你不覺得像某個人嗎?”
朱米頓悟,也笑道:“真像啊,可惜帶著墨鏡,不知道是不是本人。”
大商場裡,人潮湧動,很難和江謹瑞打招呼,又或者,我們也不願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和江謹瑞碰面。
朱米是孕婦,這麼一晚上下來,連連打著哈欠,順手給S先生打了電話。
“S先生真是個好男人。”我唏噓不已。
朱米卻臉色突然暗淡下來:“Steven對我是很好,可是他的爸爸對我很不滿意。”
我有些忡怔,朱米從不對我講S先生的家人:“英國人也講究公公婆婆和媳婦之間的關係嗎?”
朱米嘆息,搖搖頭:“雖然不住在一起,他們對我也很客氣,但是總覺得隔閡很大。”
原來如此,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沒事吧。”
“沒事。”朱米咧了咧嘴。
送完朱米,我婉言謝絕了S先生要送我的好意,獨子一人在市區走著,這份難得的閒逸。
無意中被人叫住,我抬起頭,茫然,突然有些驚訝:“高……函?”
那個穿著休閒運動裝,揹著網球的男人不正是高函麼?他瘦了許多,卻也有了一種成熟,30歲男人的成熟,看來生活得不錯。
“好久沒有你訊息了。”我隨意擺弄著桌上的大杯冰欺凌,這是一個街心公園常見的冰欺凌屋,到處佈滿了粉綠色的裝飾,很窩心的地方。
對面的高函隔著玻璃笑了笑,眉宇之間有了一些男人的睿智:“我去美國留了學,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後來進了一家證券公司,現在被派來A市開發。”
有才能的人任何時候都能再創高峰的,“那你……結婚了嗎?”不知道該不該問。
高函笑了笑,似乎不那麼介意:“我妻子是我導師的女兒,這次她在美國待產,沒和我來中國。”
我驚訝,連連道喜:“這麼快就要當爸爸啦。”
高函說道:“要不是我去體育館打網球回來,還真遇不到你。”
我笑:“這就是緣分啊。”
“那你呢?最近怎麼樣?”
“辭了醫生的工作,現在在做大學老師。”
“很不錯啊。”
“謝謝。”
“她……還好嗎?”
我知道,他終究是放不下她的,“還好,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
高函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又說道:“時間真的好快。”
“是啊,都是奔30的人了。”
談話並不長久,時間相隔久了,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敘舊,也只好作罷。
我們道別的時候,高函說:“輕輕,就不要告訴朱米我們見面的事了。”
我點頭,默然。
時間飛逝,似乎所有人又回到了原點一般,只是一切都沒辦法從頭開始了。
11月18號的時候,天氣漸漸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