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餓?”寧兒嚥了口唾沫,“可是小姐,你剛剛吃光皇上賜的一盒點心!”
整整一盒啊!連渣都沒留下。
秦心月指指身側,一個矮几上放著的精美方盒,無辜道;“你也說是點心了。那麼小一個盒子,只夠塞牙縫。”
“但御醫們說你大病初癒,不能吃太多的。”
“御醫?御醫們還說,我活不過七天呢!”秦心月走到寧兒身邊,把頭耷在她肩上,“結果我這不是活過來了。何況,我昏睡的這十幾天,都沒吃過東西,現在醒了,也只是補回來嘛,是吧?”
“那,我去給你做!”寧兒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你先忍一忍吧,小姐,程家兄弟現在不在,我要是也不在你身邊,萬一皇后又來了怎麼辦?”
“她要是真來了,想把我怎麼樣,你在旁邊也沒辦法呀!”秦心月笑。
寧兒奇怪地將頭一偏,“小姐,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不笑難道哭嗎?我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整天害怕擔心不利於胎教。而且,我最近總有一個念頭……”
“什麼念頭?”
“你說,皇后有沒有可能只是嚇唬我,其實那天給我喝的,根本就不是毒酒?”
“不會!”
“別那麼肯定嘛。皇后是看著面冷,但或許沒有那麼歹毒呢?寧兒你看哦,如果我真的喝了毒酒,還有可能好端端在這兒嗎?連肚子裡的寶寶都沒事。”
“怎麼是好端端的?明明就昏睡了半月……”
“最後還是醒了啊,比當場斃命不知強過多少?”
寧兒無語了。她有種感覺,自從小姐喝了那酒,昏睡醒來後,就與以前不一樣了。而這種感覺,在那次小姐淋雨生病醒來後,她也有過。
“咦?李光弼呢?”
剛才還看到他站在門外,有心事般的。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有公務走了吧。”寧兒扶著秦心月,把她往床邊引。
“我去找他。”秦心月迅速轉身,寧兒驚驚咋咋大呼:“小姐你慢點啊。”
李光弼聽了程平的彙報,隨他來到一處幽靜的宅子。
進了門,程平領著李光弼徑直走向靠左的第一個房間。
準備推門進去時,忽聽到裡面一聲嘆息,二人不覺止住腳步。
半天沒動靜。
“也不知姐姐怎樣了,又不能進行宮看看……”
是錦娘。聲音裡透出抑制不住的擔憂。
“沒事的——啊。”梵晴明顯沒底氣的回著話。一聽就知道是安慰錦孃的。
“梵姐姐,我真覺得我是個掃巴星……不但剋死父母,還連累身邊的人。當年我在李將軍家,就鬧得他父子不和,後來和姐姐結拜,又害姐姐無故被擄……現在姐姐甚至連性命都難保……”錦娘一說到這,嗚咽個不停。
“錦娘,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世事難料,也不是你造成的。”
“不,梵姐姐。我現在覺得鷹大哥離開我是對的。不然他也跟著倒黴……”
李光弼推開門。
“弼?”錦娘認清來人後,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難道……”她見李光弼一臉凝重,懷疑是秦心月不好了,淚蹙然而下。
“子嫻醒過來了!”李光弼知她心之所憂,忙道。
“恩?醒了?”錦娘懷疑自己聽錯。
自從她知道鷹要跟回紇公主成親的事後,便離開了長安,梵晴不放心她一介弱質在外流浪,於是跟著她四處漂泊。錦娘沒有親人,梵晴每每問她想在哪裡落腳,她總不吭聲。又不肯聽梵晴的,隨她回仙霞山去。
也是巧合,他們路過靈武竟碰到程平。程平跟過李光弼也跟過秦心月,對他們和錦孃的事也知道一些。那時秦心月還在昏迷,程平一直為沒能保護好秦心月而內疚、自責。一見錦娘不由把秦心月的狀況全說了,搞得錦娘在眾目睽睽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當時錦娘就要去看秦心月,哭著說:“沒準兒是最後一面”,可皇帝住的地方哪兒那麼好進去?
不得以,錦娘找了個地方住下,一定要聽個準信才肯走。
把李光弼的話消化反映後,錦娘終於面露喜色,“你……你剛才說什麼?”
“子嫻醒了沒有一點不適現在能吃能喝面色還紅潤。”李光弼連氣都沒換一口,連著說完。
“你……沒有騙我?”錦娘懷疑地。
“我騙過你嗎?”
看著李光弼一臉嚴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