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自己究竟做錯什麼了?不過都是為了活命!憑什麼自己所做就是錯?你們所做就是對?成者王侯敗者寇!你們贏了。你們怎麼說都可以!
可要讓自己乖乖就死,沒那麼容易!
“你還想再出去為非作歹?”譚修恆見林雪飛沒動地方,心裡知道她不想就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們都沒死,我憑什麼去死?”林雪飛白了一眼譚修恆。
臉上的那個深深的疤痕抽動了一下,心裡有些慍怒。可還沒等他動手的時候。一個身影噌地從他身後鑽出,抓過桌上的瓷瓶。扔了瓶塞,一把抓住林雪飛的下巴,用力一掰開,把整瓶的毒藥都灌了進去。
“嶽青藍!你個賤人!”林雪飛沒想到這個時候嶽青藍會突然過來給自己灌下毒藥。
一氣呵成的動作,嶽青藍看著嘴角開始流血的林雪飛慢慢倒下去,一雙明眸的眸底開始閃現出一抹恨意!親姐妹,一次又一次來害自己。林雪飛,你當我是你姐妹了嗎?既然你不當我是你姐妹,我何必當你是親姐妹!
扔了手中的瓷瓶,嶽青藍回身看著有些愣住的譚修恆。“害怕了?”
薄唇抿了抿。“以前只知道你厲害,可沒想到會厲害到這樣。”
尷尬笑笑,嶽青藍垂眸看著地面上已經死去的林雪飛。“前世在皇宮了,我如果稍微有一點仁慈之心,我就會死得連渣都不剩。宮裡女人之間的爭鬥,照樣會死人,照樣手下不留情。”
“怪不得你不喜歡入宮。”譚修恆走到林雪飛身邊,探手檢查了一下,確認人已經確實死掉了。“對了,你怎麼來了?”
“我本來想接走弘霖的。不過聽大哥說你來看林雪飛,我就鬼使神差地過來了。”
“怕我心裡有她?”一雙笑眼眯了起來。
“這種事上女人都很小心眼的。”嶽青藍癟了癟嘴。
“男人也一樣!”譚修恆摟過嶽青藍的肩膀,兩個人出了房間。
等出了小院,譚修恆看著嶽培正坐在旁邊的長廊裡,幾步上前,譚修恆跪在嶽培正跟前。
“爹,修恆私自做主讓林雪飛飲下了毒藥,還請爹爹原諒修恆的魯莽。”
嶽培元聽了譚修恆的話,臉上絲毫沒有表情,可身子還是有些顫抖,久久並未說話。一個女兒沒了,雖然沒有什麼父女之情,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一雙蒼老的眸子將譚修恆和嶽青藍掃了一番。
“唉!也罷。在朝廷裡,如果不心狠恐怕長久不了。只不過,別狠過頭就好。”說完,嶽培元起身顫顫巍巍地回了自己的房裡。
一進房間,人立刻倒在床上,悶聲不吭。
何清韻瞧著不對勁,趕緊關心問候了一聲。
“雪飛去了。”良久,嶽培元總算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在怎麼恨這個女兒,那也是自己的親骨肉。恨其不爭氣,可心裡還是疼的,愛的。
何清韻坐好,讓嶽培元枕住了自己的大腿,兩隻手捧著嶽培元的臉,摩挲著。“兒孫自有兒孫福。雪飛的路是她自己走出來的。你想改變她,可太晚了。她已經不是一顆小樹苗了,不是你隨便能改得了的。”
“我明白。可我沒想到青藍和修恆會讓雪飛喝下毒藥。以前總覺得這兩個孩子心善,可卻也如此狠心。我是不是太不瞭解這個女兒了?我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一點也看不透這個女兒。”從自己和女兒相認至今,嶽培元第一次細細品位這個女兒。
當初身為丞相府的嫡小姐,她惡名昭著。可自從她回到元帥府之後,從來未見過她做過什麼惡事。哪怕芝麻粒大的小麻煩也沒有。不,也有過,可都被她處理得妥妥帖帖。真是自己不在京城那些日子,她竟然把偌大的丞相府打理得妥妥帖帖。京裡的關係也面面俱到,一個不落。
這還是那個惡小姐嗎?自己那個臭名昭著的女兒嗎?以前嶽培元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今日突然都湧在了自己的腦海裡。
猛然坐了起來,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怎麼了?”何清韻被他這麼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清韻,你說青藍是不是比以前懂事了?比在東府的時候變化很大?”嶽培元的目光似乎遊蕩,突然對上了何清韻的目光。
懂事了,肯定的。也不是,這個孩子本來就懂事。雖然以前總愛闖些小禍,可卻很多時候是為了自己。之所以會有那麼惡的名聲,多數是丞相府那幾個女人不甘心,尤其是張氏,變法在詆譭女兒。
可說到變化,那肯定是有一些。何清韻細細地想著這些年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