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書房,跪在嶽培正面前。“義父!”
“回來了,怎麼樣?”嶽培正抬頭看看眼前跪著的陳默。
“回稟義父,榮王爺已經帶著侍衛到了東華門外,可目前沒有動作。而且他停留的位置距離東華門學子聚集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至於太子。目前沒有任何舉措,東華門宮門禁閉,侍衛都在城門上嚴陣以待。”陳默是嶽培正收留的義子。替嶽培正掌管著死士。前世嶽青藍就是死在這個人的箭下。
“好,乾清宮有什麼動靜?”嶽培正明白皇上不會輕易就被太子制服。別人不知道,可他知道暗沙的厲害,太子的人是如何也對付不了暗沙的。
“回稟義父,孩兒離開皇宮的時候。皇上依舊躺在暖閣裡。太子的人將暖閣已經圍住了,無法接近。”陳默依舊跪在嶽培正面前。
“繼續盯著。有事即刻回稟。”嶽培正現在擔心的是自己別受到牽連,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可不能這麼功虧一簣。還有就是譚家那兩個小子還活著,這事情就還沒完結。
這個夜晚註定會越來越多的人無法安枕入睡。東直門大街原本就是達官顯貴居住的地方,被這些請願學子一鬧,越來越多的朝中大員都聽到了風聲。事到如今,京畿重地動盪不已,太子卻守在東宮不出,連一個說法都沒有,這一點不僅讓學子失望,朝中重臣心裡也都算著自己的小賬本。局勢在微妙中轉變。
可東華門的宮門依舊緊閉,就連其他宮門也是如此,而太子就是窩在宮裡不出現,只讓御林軍統領韓德然加強警戒,如有剛強行破宮門者立斬不赦。
那雙深不見底的深邃黑眸望著前面跪地不起的莘莘學子,能跪在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多少有些才學而無任何背景之人,不指望能一定狀元及第,至少是經過十年寒窗苦讀,想著能一昭光耀門楣,或者能贏得一席之地大展胸中才略以報家國天下。
可太子那大筆一揮,欽定的一份殿試名單讓他們的那一點點夢就破碎了。如果名單上的人都是真才實學還好,可都是同窗學子誰不知道誰的底細。一個個不是功勳世家之子,要麼就是富貴名門之後,總之都是出得起太子府開出來的價碼的人。
十年所受的辛苦,十年所寄予的希望,頃刻間就化為滾滾熱血,衝撞著他們的底線。多少學子腦子裡還記得這十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朝著他們狠狠啐上一口,並悲涼地留下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
可他們至始至終都不曾放棄,從縣試,府試,到院試,然後鄉試,最後會試,好不容易熬到爭取殿試的資格,可頃刻間就因為他們無權,無錢,無勢,被無情地拋在了殿試資格之外。這種打擊他們可以忍受,這種恥辱他們也可以吞下,可就偏偏這個時候出來了那麼多慷慨激昂的文人義士,講了那麼多他們曾經所受的苦,講了這麼多年來他們學來的道義,又有人適時的歃血為書,一席間,群情激昂,持著請願書跪在東華門外。
之所以選擇東華門,一是因為東華門是太子出入皇宮之門。二是這裡離東宮最近,自然能聽得到學子請願之聲。只可惜本朝太子是個聾子,更是個啞巴,任憑學子如何聲喚,始終窩在東宮不出。
都已經是過了子時,四月天的夜裡寒冷無比,學子們依舊跪在地上不起,輪流有人持著請願書跪在東華門前。
這個時候,浩浩蕩蕩的侍衛護著一輛尊貴無比的馬車行駛到請願學子的身後。請願學子們聽到了動靜,也看到了火把的光亮,紛紛回頭望向那輛馬車。
車簾一挑,一個穩重如泰山一般的男子從馬車裡站出來,揹著手放眼望了望這一片跪地學子。火光的映襯下,那雙深邃的黑眸熠熠生輝,閃爍著如同鑽石般閃耀的光芒。
學子中突然有人喊道:“榮王爺,榮王爺來了!草民參見榮王爺!”
終於見到一個大官了,還是一個王爺,還是皇三子,所有學子立刻轉了方向,跪在了博韜的腳下。
許久一個沉穩而又霸氣的聲音傳來:“更深露重,各位都是本朝國之棟樑,如傷了身子可是本朝一大損失,都起來回話吧。”
就這麼一句,就認可了他們的身份,學子們滿懷期望地望著博韜,依舊跪著不起。一個學子撞了膽子,邁了幾步跪在博韜跟前。“榮王殿下,我等在此持血書請願實屬無奈,還請榮王殿下為我等學子做主!”
“你們的事,本王聽說了。”剛說到這裡,博韜瞅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3uww'”
“草民金茂,蘇州人士。”跪在博韜面前的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