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展聽了聶絲嵐話,話不多說,轉身便是要往外,卻是被身後的聶絲嵐拉住了衣袖:“你上哪兒去?”
“山上。”
聶絲嵐就知道樓展定然是去山上找樓讓,鬆開手跨步轉到樓展的面前,指了指天色對樓展說道:“就現在這個天色,你一個人上山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人。況且剛下過雨,山上全是泥,路一定難走的很,你又不熟,就更是不可能找到人了。”
“是啊!是啊!”秧子也是湊了過來。
樓展似是根本沒聽到聶絲嵐的話,繞過聶絲嵐與秧子,便是繼續悶頭往門外走。
“你是不是嫌走丟了一個還不夠,非還得去湊成雙,圖個熱鬧啊!”聶絲嵐在樓展身後喊了一句,就見樓展突然轉身衝到聶絲嵐面前,以從未有過的口氣說道;“你根本就不關心公子的死活,他為了找你才上的山,你現在卻是沒有半分著急,甚至沒想過要去找他,我真為公子不值!不值!”
聶絲嵐懵了,她剛才那樣說不過是為了激樓展,實在不明白怎麼就換來了他這麼大的反應。
聶絲嵐看著突然對著自己發飆的樓展,這已是這段日子裡第二個為樓讓不值的人了,秧子一個,樓展一個。
在聶絲嵐回過神之前,樓展已是先平下了氣,便見他對著聶絲嵐一拱手道:“剛才言辭衝撞,聶姑娘不要往心裡去。”說完便是又要轉身。
“樓展!”聶絲嵐在樓展身後將人叫住,上前兩步追了上去。
“樓展,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我,我還是要說。”聶絲嵐定定的看著樓展:“你這樣一個人往上山衝根本不可能找到人,更大的可能是把自己也丟在山上。”
“而且我告訴你,我不是沒有半分的著急而是十分著急。”
樓展看了聶絲嵐一眼,聽她繼續說道:“且不說今天樓讓上山是為了去找我,便是一個陌生人走丟在山上我都一樣會著急。但要救人,我們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然救出一個,又搭上一個,那又還有什麼意義。”
樓展沒有說話,但神色裡卻是透著不相信,他不相信聶絲嵐是真的會為了樓讓著急。
聶絲嵐也不多做解釋,繼續自己的話說道:“你能不能先聽聽我的想法,再做打算,如果你聽完仍是覺得自己現在、此刻上山才是最好,那我也不會再攔你。”
樓展硬聲說了句:“你說。”
“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了………………”聶絲嵐剛說了一句,樓展便是插嘴道:“我自是有辦法出去。”
聶絲嵐白了樓展一眼,今天才是第一次發現這個人也是個倔脾氣,以前自己還都當了樓展是個好說話的人。
聶絲嵐也不同樓展爭,接著說道:“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樓讓已經下山,但卻進不了城。二是,樓讓依然被困在山上。”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明日一早,城門開啟,樓讓自會回來,我們便可以見到人。若是第二種,那我們明日一早便去找人。我們先去山下的村子裡找了熟悉山路的村民,然後分做三路上山去找。”
聶絲嵐說完,問了眼前的樓展:“你看怎樣?”
樓展沒有說話,聶絲嵐知道他心頭仍然是擔心:“樓展,你現在是關心則亂。你不妨自己好生權衡一下,想一下。和你今晚這樣一個人隻身上山相比,我的那個提議,勝算是不是要大些,找到人的可能是不是更大一些。你現在便是出的了城,趕到村上也是大半夜了,那個時辰是沒有人願意帶了你山上的。”
※※※※※※※※※※※※※※※※※※※※※※※※※※※※※※※※※※※※※※※※※※
站在墳地裡的樓讓也不知現在自己是身在何處,黑暗中的燈火總是能傳的特別遠,樓讓四處一望便是隱約見到了前面有一簇簇的燈火。
樓讓的壞運氣似乎都在剛才從山上滾下來那一摔中給用完了,走到進前,樓讓才發現是亮著燈或的地方竟是一處村子。
樓讓敲開一處農家,一臉老實的莊稼漢子一見樓讓滿身的泥土,內外都已溼透,什麼也不多說,把人讓進屋,找出自己一身衣服便是讓樓讓換上。
這家的婦人又是熬了薑湯讓樓讓喝,樓讓喝下一碗薑湯方才覺出身上的冷。
莊稼漢已經聽樓讓說了自己是從山上滾下來的,不免感嘆:“你倒是膽大,不過命也是硬,那麼高的山滾下來竟是什麼事都沒有,還能直接就滾到了我們村子外面,不然就你剛才那一身,在山上待一晚,非得給凍壞了不可。”
“只是,這麼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