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難不成還是你的,把我的娃還給我。”那婦人已是急的跳腳。
聶嵐只是不理,緩緩的問道:“若是你的娃何以你穿著麻衣他卻是一身綢緞,何以娃娃脖子上能掛這麼大的一把長命鎖,你全身卻是一件首飾都無。”
馬六、朱三聽聶嵐一說再看母子兩人還真是如此,也是起了疑惑。那婦人臉上已是急出了眼淚,哭著道:“這分明就是我的娃,這娃是我家男人祖宗上三輩的單傳,打出世,家裡便是撿好的給他用,撿好的給他穿,我穿的爛怎麼啦,難道我穿的爛就不能是他的娘了………………”
聶嵐心裡閃過一絲猶豫,她還真見過那些自己破衣爛衫也要供自己孩子吃好穿好的家長。這時一旁的馬六也是開口:“聶姑娘,若這婦人不是這娃的娘也不能帶了他來看病不是。”
聶嵐猶豫片刻卻是又堅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如果真如這個婦人所說這個娃是她們一家的寶貝疙瘩,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那為什麼娃娃的手都斷了,這個婦人從剛剛進來到現在臉上卻是沒有一絲關切一絲心疼。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往小孩兒嘴裡塞上軟木塞,這樣做只有可能是為了怕小孩兒的哭出聲呢,若是自己的娃這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這些聶嵐卻是沒有對馬六說,此時那婦人已是在前堂撒潑打滾,遇到來抓藥的百姓都是好奇的盯著這幾人。
“聶姑娘…………”
聶嵐一抬手直至了馬六說話,對那在地上打滾的婦人說道:“你先起來,你既說是你的娃那就讓他叫你一聲娘,他若是叫了,我立馬把娃娃還你,給你低頭認錯。”
那婦人一聽聶嵐這話立時瞪了雙眼不再作聲,潑也不撒了,眼淚也沒了,支支吾吾的說道:“我的娃還小,還不會叫娘。”
“是嗎?”聶嵐也不戳破,拿出幾顆枸杞子放在掌心衝著那娃娃哄道:“娃娃乖,咱吃紅果果,你告訴姨,娘在哪兒?”
那娃娃本已經止住的淚,一聽聶嵐的話,手上把聶嵐掌心的枸杞子一抓,左瞅瞅,右看看,餵了一顆枸杞子到自己嘴裡,才奶聲奶氣眼淚汪汪的說:“沒,娘,沒…………”
一聽這話,前堂裡的人都是愣了,那婦人見情勢不對拔腳就往外跑,幸得朱三眼尖,一聲大吼:“抓住她,不能讓那婦人跑了。”
事實證明人販子在那朝那代都是招人恨的,不等醫館的人上前,那麻衣婦人已是被進店抓藥的民眾給扭到在地,若非顧念她是個女人,此時身上怕是早免不了添幾道傷了。
“這是怎麼回事?”蕭穆跨進醫館便看到一個麻衣婦人被摁倒在地,更為奇怪的是聶絲嵐手上還抱了個小孩。
蕭穆身後還跟了一人,一身錦緞衣裳,身材勻稱,面目沉穩,臉上帶著討人喜歡的笑意,眼睛很亮,顯得十分圓滑。
“蕭大夫,這婦人是個人販子,不知拐帶了哪家小孩兒,卻是被聶姑娘給識破。”出來回話的是站在聶嵐身旁的馬六。
蕭穆身後那人“哦。”了一聲眼神有些詫異的掠過聶嵐面上。
蕭穆也沒多話,讓櫃後的夥計拿了和外敷的膏藥:“齊管家,這膏藥回去給馬伕人每日敷上一次便可,若是有何狀況再遣了人來找我便是。”
“有勞蕭大夫費心了。”齊管家接過膏藥指了地上的婦人問:“蕭大夫這打算如何處置。”
“本當是扭送官府,但齊管家既然撞見那便勞請回府之時代為傳稟一聲,來上兩位公差自是更好。”
那齊管家倒是高效,也就一會兒功夫,兩名皂衣官差便上了門,問了情況,因為聶嵐、馬六、朱三都是當事的人便跟著一併去了衙門。
聶嵐本想著這小男孩實在太小要找到家裡人怕是有些難度,可哪知那縣尉見了聶嵐手裡的小男孩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原來,今日裡盧家剛來報了失蹤,不到半日便是找回來了。這盧家可不是一般人家,盧家本是江安縣一普通讀書人家,雖然家有餘量但也還不至富貴。但盧家這輩卻是女兒嫁的好。盧家的二女婿,宋五洲現已是瀘州府裡別駕,整個瀘州那便是第三號的人物。雖然劍南道瀘州府在唐時開發的並不算好,只能算是個荒僻地方,但對於大多數一輩子只見過縣太爺的平頭百姓來說,別駕便已經是等天的人物了。
這次是宋夫人帶著宋家唯一的獨苗苗回了江安走孃家,可沒曾想不過逛個廟會孩子卻是丟了。如是在這江安縣真把這宋別駕家裡的心頭肉,命根子給丟了那江安縣,那江安縣縣丞、縣尉頭上那烏紗也便是戴到頭了。
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