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女人最怕的便是寂寞。
“我的事你又知道幾分。”很平靜的語氣並無怨恨,因為聶絲嵐雖然有聶絲嵐的軀殼但並無她的靈魂,眼前的孟流年對聶絲嵐而言除了是一個病患外沒有更多的註解。
孟流年望著聶絲嵐的眼神一沉,像是在細細分辨。
從前的聶絲嵐隊孟流年從未有過這樣的口氣,孟流年記憶裡的聶絲嵐永遠是一副嬌羞的女兒樣,看著自己的眼神從來沒少過期盼。但眼前的聶絲嵐看著自己的眼神裡平靜一片,似乎和一個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
“你手握著孟家、韓家的乾股,即便離了瀘州生活應該也不至淪落如此。”孟流年第一眼看到聶絲嵐時便驚訝於她身上的麻衣,因為以前的聶絲嵐實在是一個對吃穿用度精緻到苛刻的富家小姐,孟流年從沒想過聶絲嵐會以這樣一身打扮出現在自己眼前。
聽到孟流年的話聶絲嵐心頭一驚,他說什麼,孟家、韓家的乾股?聶絲嵐低著頭極力在聶絲嵐的記憶裡搜尋可卻是一無所獲,不知道秧子知不知道這事兒。
“在想什麼?”
“哦,沒有。”聶絲嵐撩了撩頭髮藉以掩飾自己的反常:“我現在也談不上淪落,靠自己雙手吃飯我覺得很好。”
“好了,你先歇著吧,有事再叫我。”聶絲嵐端起桌上的東西急慌慌的往外走,她現在一心就想找秧子問個清楚,根本沒注意到孟流年那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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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一早上起來,聶絲嵐就覺得後院裡有人進進出出嘈雜的很,似是在找什麼。直到開館過後廖東古同秧子一起將她堵在了院子裡,聶絲嵐才知道是丟了東西。
昨日裡秧子同廖東古兩人一起採買回來的藥材,因著到醫館的時候晚了,有些便沒來及入庫,其中便有一樣紅參是秧子採買的。今日裡起來再要入庫之時卻是已經少了兩根了,秧子只說是自己一定是買夠了數量,卻是說不出少的參去了哪兒。
聶絲嵐靜靜聽完,掃了站在一旁的廖東古一眼。
聶絲嵐對這人的印象一直不好,這廖東古模樣尋常,個頭不高,略略一看倒是副老實憨厚的模樣,但他的眼神太陰,即便是配上他那本分的長相都是蓋不住。
聶絲嵐曾聽蕭穆略略提過,這廖東古原本是蕭穆身邊的一個長隨,但蕭家人丁少還有一個醫館開著,這廖東古雖沒掛名但實際上卻行了總管、管家的職位。因聶絲嵐帶著秧子來了以後,蕭穆見秧子也是心性實在的丫頭便撥了些事到秧子手上讓她幫著做。蕭穆本是好意讓秧子幫忙廖東古分擔一些可那曾想卻是踩了廖東古的尾巴。原本這個醫館裡裡外外採買打點都是廖東古一手一腳一個人的事,可突突的多了一個秧子出來有些事便自然是不便做了。是以廖東古早已對聶絲嵐這一對主僕看著刺眼了,因著聶絲嵐不理雜事且蕭穆對她也甚是客氣,廖東古便只得花了心思到秧子身上。
秧子也是機靈姑娘,這廖東古不待見自己事兒,她也早是知道,也跟聶絲嵐提過,主僕二人心中都是明白廖古東一直都想尋秧子的錯。但秧子這丫頭素來仔細,一直都是沒讓廖東古得著機會,這回可好一件把柄直直的撞到了他的心坎上。
聶絲嵐一把拉過被廖東古拽在手裡的秧子扯到自己身後,護犢子般將秧子護住,方才轉了臉看著廖東古問道:“醫館人多手雜,這上上下下的人可都是問過了?”
廖東古一拱手,對著聶絲嵐還算客氣:“聶姑娘,方才我同秧子一起便已經將醫館上下的夥計都問遍了,都說是沒見過,再則這還沒入櫃的東西也沒有擅自取用的規矩。”
聶絲嵐回頭望了秧子一眼,見她雖咬著唇卻還是微微衝自己點了頭,便知這廖東古說的不假,詢問上面面並無貓膩。聶絲嵐是萬萬不信秧子會汙那兩根紅參的,對這廖東古雖是有所懷疑但無憑無據的也是不能貿然出口。
“一共是丟了幾根參?”聶絲嵐問秧子。
“兩根。”秧子小聲的回了句。
聶絲嵐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對廖東古說道:“你看能不能這樣,丟的這兩根參算是秧子保管不善,我們照價賠上。”
廖東古眼裡閃過一絲怨恨,雖快卻也是被聶絲嵐看見了,看來他是並不想息事寧人了。
廖東古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一副難辦的表情:“聶姑娘,這實在是有些難辦,賠了銀子雖是能把參給補回來,但姑娘也知道,醫館入手出手的,看似是藥材卻都是銀子,若是留了那手腳不乾淨的人在館裡,日後怕是還會麻煩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