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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月棠小姐,青蘼,你們和我一輛車,我們現在就回去。”承捷言畢,已提步離開。

月棠和青蘼都緊跟承捷身後,只有青驪僵持著不肯走,但被承淵拉著的手又有莫名的規勸力量,推著她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清夢暖(十六)

到門口的時候,青驪又停了下來,欣羨地看著正在民間藝人手下漸漸成形的糖畫,欲言又止。

“想要?”承淵問道。

青驪抬頭看著承淵,重重地點頭。

“跟我來。”承淵帶著青驪到糖畫攤前,讓青驪選了一幅糖畫。

少年才鬆了拉著女童的手準備付錢,周圍忽然一陣鬨鬧,人流快速湧了過來。他伸手想去抓住青驪,卻只是觸到她的衣角。青驪的身影在視線中一晃,就瞬間不見了,只有驚慌的叫聲,叫著“哥哥”,被衝散在人群裡。

“青驪!”承淵在人群中大喊,但只聽見漸行漸遠的女童的呼救。

叫聲消失後不久,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彷彿剛才只是個錯覺。然而承淵還記得之前劃過青驪衣角時柔軟的慌張,那隻空落落的手本該牽著青驪的。

承捷趕來時,承淵已開始失措。他四顧街市,一切如舊,獨獨沒有青驪的影子。

“難道是剛才郭培楓說的那些人?”承淵憂心忡忡,想起酒館中郭家少年暗示的那些潛藏在雨崇城中的外敵眼線以及最近可能會採取的行動,他便更加難以安心。

“應該不會,他們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承捷袖中的手已然握成了拳,緊緊拽著,比承淵鎮定的眼裡猜測深深,“在這裡稍微等一等,也許很快會有訊息的。”

如此詭異的情況,就像是預先策劃的一樣,在如此短促的時間裡就從承淵身邊擄走了一名女童,而周圍竟無人質疑驚訝,難道這個雨崇裡已經人人漠然冷淡到這個地步了嗎。

“二哥!”青蘼跑來,遞上兩張字條分別給承淵和承捷,困惑道,“剛才有人送來這個,說一定要你們親自開啟。”

二人接過字條,是一張橫豎交織的畫,畫面有些凌亂,零星散著幾處墨點,像是地圖。

“青驪呢?”青蘼問道。

“不見了。”承捷看著地圖,臉上帶著“豈有此理”的氣憤,而後將地圖握在手裡,道,“青蘼,你先回車裡。承淵,照著地圖上的指示,我們分頭去找。”

承淵聞言,又將地圖看了一遍,快跑而去。

“二哥?”見承捷並沒有行動,青蘼困惑道。

承捷將地圖攥得更緊,望著承淵離去的方向,無奈道:“我們先回去吧,讓馬車走慢一些。”

“什麼意思?”青蘼追問。

“以後你就知道了。”承捷暗歎一聲,提步走向馬車。

少年輕微的嘆息湮沒在雨崇城始終不息的繁華里,而身邊百思不解的少女這樣看來有比之前更多需要人疼惜的地方——她畢竟還小,即使和承淵同歲,而那個少年已經經過一些政治的洗禮,至少剛才和郭培楓的談話,承淵,已經基本聽明白了。

回程路上,馬車中的三人都沉默不言。車聲轆轆,車外人聲不止,卻都只是作為背景。

青蘼深深蹙眉,並沒注意到身邊少年不時看著自己,複雜深沉的眼光,如同她此刻沉思的樣子,千頭萬緒。

馬車忽然停下,車伕道是看見了承淵和青驪。

承捷挑開簾子,只見通向宮門的寬闊道路上,承淵正握著青驪的手,身後是巍峨的皇宮朱牆,即使如今裝紅綴彩,依舊莊嚴沉鬱。

“青驪!”青蘼幾乎跳下馬車,在一路擔心之後終於看見失散的青驪,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大半。

青驪的雙眼有些紅腫,明顯才哭過。見青蘼跑來,她卻只是大聲地喊了一聲姐姐,依舊站在原處,更緊地拉住承淵的手,一絲一毫都不願意鬆開。

“你去哪了?”青蘼抱著青驪問。

青驪只是搖頭,不免又眼淚盈眶,隨著動作落下,最後退到承淵身邊,另一隻手拉著少年的衣角,乞求一樣叫著哥哥。

“承淵……”青蘼訝異。

“青驪受了驚嚇。”承淵也避忌於分開這些時間裡發生的一切,他只疼惜地看著餘驚未平的女童,矮身在她身邊,柔聲道,“青驪,我們先上車,你回寢宮好好休息,晚上還要參加宮宴呢。”

青驪艱難地點點頭,在見到承淵安慰的笑容之後安靜地跟著少年走向馬車。經過承捷身邊的時候,她還有些害怕地避開。

一行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