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已在視線中的軍營大門,劍眉蹙起。
“五殿下,讓屬下陪同吧。”隨行而來的侍衛懇請道。
“派三人跟著就好,時刻保護月棠小姐安全。”承淵道。
“殿下……”倦色深深的少女為之感動,但見承淵一臉堅決,少了過往溫柔淡笑,她便不多言。
“其餘的見機行事就可。”少年皇子言畢,率先駕馬前去。
“殿下……”月棠隨機跟上。
軍營守衛聽是承淵一行到來當即通報,隨後即被引入主帳。
盟軍統帥之一的寒翊似已等候多時,見承淵與月棠進帳不驚不詫,淡定自若。
“寒將軍。”承淵拱手,看著比自己稍長的年青將領,縱然對方鎧甲英武,他為客謙遜,卻不輸半分氣度。
“五殿下親自前來,寒翊佩服。”黑甲在身的男子拱手回禮,目光隨即落到承淵身後的月棠身上,道,“你就是月棠?”
月棠上前,頷首道:“月棠見過寒將軍。”
月棠從袖中取出半塊白玉,雙手遞上。一旁副將將白玉轉交給寒翊。
白玉入手即溫,同他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半塊一模一樣。寒翊拿出另半塊白玉玉佩,兩者拼合無縫。
“抬起頭來。”寒翊道。
月棠抬首,與寒翊四目交接,兩人眉眼之間確有幾分相似,但寒翊更要稜角分明一些。
“郭少說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被家父當年同窗之女,現在的莊妃收養,除了這半塊玉佩,可還有其他證據?”出身軍伍的男子除卻驍勇善戰之外也持疑很深。
“請將軍屏退左右。”月棠道。
“不用了,總共也就我們幾個。”寒翊回座,定睛看著月棠。
袖中手不由握緊,月棠低頭良久未曾反應,以她處子之身卻要當眾除衣,寒翊是有意要羞辱於她。如此兄長,倒不如不見。
“月棠姑娘如有不便在下也不勉強,先前透露給郭少的糧草執行線路就當是你們欠的一個人情,日後再還回來就是。至於再之後的結盟之事……”
寒翊話間,月棠背過身,開始寬衣解帶。
承淵當即指示隨行三人退出帳外,自己也轉身迴避。
月棠後腰處一點紅色胎記,印在雪膚之上,清晰可見。
“生來相隨,請寒將軍檢驗。”言辭間,月棠已聲帶哽咽。
寒翊立時起身,到月棠身後,之間少女白皙膚色之上赫然有那熟悉的痕跡,形如新月伴月影。寒翊暗自驚喜,想起幼年自己曾抱過才出生不多時的妹妹,也見過這胎記。
“穿上吧。”寒翊道,欣喜之餘卻仍有遲疑。
月棠穿衣,卻眉目苦楚,道:“將軍當年為練射箭之術,不惜以尖木近眼,為求闊視野,正目標。將軍的第一根尖木上有一個‘月’字,那是父親刻上去的,字極小,一直到半年之後將軍才看清,那時月棠才滿四歲。”
“當年離亂,月棠心懼,與將軍一起逃離時,將軍曾說,寒家子女可流血斷頭,卻不能輕言落淚。將軍可還記得極渴之時,是將軍以血代水救的月棠。後將軍投軍不能時常出營看望,時局已顯動盪,是以將軍將家傳玉佩一分為二,為防哪日兄妹離散,好做存證,卻不想擔憂成真……”複述幼年(炫)經(書)歷(網),月棠面無表情,卻聲音漸滯,三聲一泣。
“夠了。”寒翊道,見月棠此時不過可以表現出的沉靜,他也知方才行為失當,略帶歉意。
月棠低眉,闇然退下。
“郭少說五殿下與月棠已是內定婚姻,只待這次遊說成功即公告天下二位婚事?”寒翊問道。
事實雖已相差不多,但過郭培楓出言畢竟太過自信,承淵心中不懌卻也只能點頭,道:“月棠雙親已故,到時新嫁,如果寒將軍可以到場,方算得上圓滿。”
“先前才聽說郭少和青蘼公主即將大婚,如今雨崇又將有第二樁喜事嗎?”暗諷之意明顯,寒翊不顧承淵面色微怒自顧笑著,“郭少之前許下的承諾寒某想過,但依舊沒有結果,五殿下是否介意再給寒某一夜時間,明日自當給出答覆。”
“承淵明日再拜會。”承淵道。
“野外風餐露宿,五殿下不如與月棠留在軍中吧。”寒翊道。
承淵與月棠面面相覷,一時給不出答案。
“既然有意結盟,難道五殿下連這點信任都不給寒某?”說話間,寒翊已到月棠身前,柔聲道,“方才冒犯,月棠休怪。”
月棠未反應及時,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