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給少淵的天機絲毫不差,由不得我們不信。
少淵很沮喪,很失望,我也一樣。
這一夜能安然入睡的恐怕只有卿儀一人了,我和少淵寄予了厚望的治世名臣竟然就是她?
我看著卿儀,安慰少淵,眉目清秀,美而不妖,尤其是眼睛,沉靜內斂,師傅常說目光沉靜之人往往縝密多思,倒是智者之相,或許她真的就是那個人。
少淵不置一詞,闔上了眼,我知道他沒有睡著。
我躺下恰巧看到了卿儀的睡顏,莫名的安定下來,也許我們都還不瞭解你,或許你就是那個治世名臣。
卿儀,和我一起輔佐少淵吧,他定然能平定四海,君臨天下。
起初我對卿儀一直是秉持懷疑的,我承認她聰慧過人,見識廣博,但我卻沒在她身上看到那種安邦定國的大將之風,她只是個弱女子,怎麼能擔當的了家國大任呢?
我心中雖然感嘆,但先知說她是我也只能相信她定然有過人之處。不過她的加入給我和少淵帶來了不少樂趣倒是真的。
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對她刮目相看。
她確實也有些本事,在少淵和我的眼皮下真的溜之大吉了。
但根據我對少淵的瞭解,她是不可能跑掉的,她是天定的來輔佐少淵的人,少淵怎麼可能讓她逃走呢?
我看得出來少淵在客棧是有意放她走的,因為少淵跟我一樣,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就是那個治世名臣,他是在試探她。
她果然沒讓我們失望,若不是店小二意外的露了破綻我們險些就被她給騙了。
至此,我終於相信了,她看似率性天真,粗枝大葉,實則心思縝密,機智過人,論智謀她絕不在少淵之下,只是她的心機城府卻遠遠不及少淵,也沒有少淵的耐性和意志力。
當然,若說心機城府我從沒見過一個比少淵更深沉的,幾年的朝堂歷練讓我越發的看不懂少淵。
那個夜晚是我終生都不會忘記的,我在客棧的客房中尋找藏匿起來的卿儀,只見水汽氤氳中,不甚清楚的側臉闔著眼,眉目如畫,披散著一頭捲曲的長髮,雪白纖長的藕臂慵懶的搭在木桶上。
我突然心跳加劇,無法自持,雖然明知道這樣偷看一個女子沐浴是極不光彩有失君子風範的,可我卻就是移不開視線。
我是自幼修煉太玄經的人,定心容易動心難,從沒有過這種失控的表現。
直到卿儀猛然驚醒,我急忙躲了起來,感覺自己像個賊一樣可恥,心裡卻不是在懊喪而是在竊喜。無妨,反正此刻我已經決定對她負責,迎娶她。
我把探查的結果告訴了少淵,少淵似乎並不急於抓卿儀同我們上路,只是留下了靈劍暗中監視和保護她。
我當然明白若是要她輔佐少淵首先就要讓她心甘情願,只是心裡突然有了一種難以割捨的感覺,如同我八歲時第一次離家求學時的心境。
第二日少淵就和我啟程了,因為我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辦。少淵是皇子出京並不容易,我們此次除了為師父弔唁,還要去見一個人。
就在我們把跟蹤的人引至青州後,取道晏州去見一位辭官歸鄉的老太監,這個老太監手上有一封密報,而這封密報和少淵母妃的死有莫大的關係。
我始終不放心卿儀,少淵卻對我說我們只要在晏州和青州的交界處等著就一定能等到卿儀,因為她以為我們會去青州自然會取道晏州。
我不相信她這麼排斥我,我們沿途明明相談甚歡,我對她悉心照顧,她有什麼理由千方百計的要脫離我?
可是少淵的話一如既往的精準,我有些憤怒,可是就在聽了她幾句搪塞之後竟然怒氣全消,只要她在就好!
至於我唯一一次的小人行徑,她只是面色不愈隱忍不發,並沒有掩面而泣也沒有羞憤尋死。我當下表示願意負責,她卻冷冷的打斷了我,婉言拒絕。
我雖然失落,卻想到自己和她已經有了這樣親密的關係也就釋然了,她必定會嫁給我。上天畢竟厚待我,讓我如此幸運的遇見了她,能和她共度此生。
可見我還是太過自信了,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上官卿儀不是普通女子。
若說這次牛刀小試讓我看到了卿儀的機智過人,那麼在日後的相處中我漸漸的開始看到了她身上的縝密多思,僅憑密信的一角,蛛絲馬跡的推演竟然查出了密報之人。
在奉德,她身上安邦定國的大將之風終於開始展露。
秦川大災,首災秦州,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