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靜嫻剛剛落下的一子真是峰迴路轉,轉眼自己布好的星羅局竟被她破了,他心不在焉的剛落下一子,便感覺不妙,他蹙眉抿唇間卻見弘曆的唇角漸漸上揚,大有勝券在握之意,他忙凝神聚氣,謹慎落子,爭取在收官之前可以贏得一子半子。
“哈哈,皇弟今日怎的心不在焉?僅以一子收場。”弘曆朗笑喝了口茶。
“皇兄半路找了個厲害人兒與臣弟對弈,攪的臣弟大失方寸。僅在收官時贏了一子已是不易了。”弘軒平日裡棋藝精湛,這是朝臣內外都知曉的,今日若是不贏此局,弘曆必定多疑,認為他故意謙讓,這樣反而會使兄弟之間的情誼緊張起來。
弘曆談笑自若,神采飛揚:“嫻妃的棋藝是好,但不敵貴妃佈局嚴謹。與嫻妃對弈可愉悅身心,與貴妃對弈,如行軍領兵,步步為營,而與皇弟對弈,實是包羅永珍,不敢鬆懈啊!”
弘軒向後倚了倚,攤手一笑,濃密的烏眉如碳墨雕刻般精細,“可見巾幗不讓鬚眉啊。”話畢,他看著弘曆唇邊閃過的笑容,伸了下胳膊,起身,撫了撫衣襬,“臣弟府中還有事,今日便不陪皇兄了。臣弟先告退了。”
弘曆一笑擺了擺手,他望著弘軒雙手負背,散漫自在的走了出去。
靜嫻回到宮中,忙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坐在繡榻上蹙眉看著有些紅腫的膝蓋痴痴發呆。
織錦輕輕給靜嫻塗了一層凝脂膏,淡淡說道:“主子剛剛怎不對皇上說實話?”
“本宮亦是不知,本宮只想快些離開偏殿。”靜嫻用扇子扇了扇剛剛塗在膝蓋的藥膏,慢慢說道。
織錦不語,看著靜嫻滿腹心事的樣子,忙向靜嫻腰後塞了個涵水碧紋絲羅團墊,又在文鳶喜字銅香爐中點燃了一根檀香後慢慢退出。
靜嫻仰頭看見碧水紋的頂棚,心亂如麻,她沉沉吐了口氣,聞著從鼻尖飄過的熟悉味道,一切彷彿回到了在空靈寺的日子,菩提參天,香菸繚繞,漫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