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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弘軒緊跟靜嫻與寶月身後,道:“種此梅樹的人定是個痴情種。”

靜嫻眼神疑惑回眸望了眼弘軒,弘軒見之,笑著道:“你若每年來此,便知梅樹每年都會增長一棵,如若不是痴情的人,山野農夫哪有如此雅興。”

靜嫻聽見弘軒獨特的見解,微笑不語,兩人見前方有守衛,忙分開各自前行,靜嫻有些想笑,這等偷偷摸摸,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樣。

景仁宮內,浮雕著秋杜鵑攀羅藤的紫檀木桌上放著一盞香茗,熹貴妃坐於正座,和顏悅色看著殿下之人,道:“四阿哥的病情如何?”

徐太醫垂首,恭敬道:“再喝幾服藥便會驅了風寒,而四爺心內的鬱結,怕是解鈴還須繫鈴人。”

熹貴妃點了點頭,擺擺手,潛退了太醫。染秋扶著熹貴妃進入內殿,她看著熹貴妃悵然若失的樣子,輕言:“四爺心地仁慈,才會覺得愧對了小格格,積鬱成結。”

熹貴妃手捧琺琅倒掛蝙蝠銜七孔錢的暖手爐,嘆了口氣,道:“怕不只是這些,她心內定是掛念靜嫻。”

染秋稍稍一想,小聲道:“奴婢瞧著四爺對福晉深愛至極,對嫻福晉倒是寵愛多一些。”

熹貴妃將外卦蓋在膝蓋上,唇畔掛著一絲冷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讓染秋走近了些,喃喃細語,染秋會意一笑,緩步退出。

四阿哥府中,弘曆身披貂裘坐在桌前,他翻看著詩卷,眉頭微蹙,“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他突然想起了靜嫻曾說過這句話,那些日子,府中那樣混亂,他曾懷疑過靜嫻,但瞬間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她的性情不會做出投毒之事,樹大招風,既是那人想出了一箭三雕的計謀,不如他將計就計,疏遠靜嫻,當他查出頭緒,想要揭開真相接回靜嫻時,沒想到因為自己一時疏忽,小格格竟早殤了,他猶豫不決,畢竟她伴在他身邊多年,他不忍心在她有喪子之痛時,再給她當頭一棒,他心內反覆糾結,雪媛,我便用小格格的一命換你一命,當做補償。

沁雪端著紅棗蓮子粥進門,見弘曆坐在桌前,忙道:“爺怎麼起來了?”

弘曆清了清嗓子,道:“不礙事,我躺的渾身痠痛,便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沁雪看著弘曆放在桌邊的金邊海棠鏈子,靜嫻去空靈寺後這鏈子便落在了體順堂,宮中嬤嬤在收拾皇后遺物時發現這並非皇后的物件,便派人送回了府中。她將紅棗鏈子粥盛出,又放了幾碟清淡的小菜,輕舀了舀粥,待到沒有太多粥氣散出,才對弘曆道:“爺,紅棗蓮子粥可補元氣,爺雖是沒有胃口,也要少食些。”

弘曆看著桌上的小菜,皺了皺眉,輕舀了一勺粥,放在唇邊吹了吹,他眉頭加深,又將勺放了下來,無力道:“沒有胃口。”

沁雪正欲勸解,卻聽見門外順福的聲音:“爺,染秋姑姑來了。”

沁雪見是染秋,微微福了福身,染秋亦是作揖,道:“給四爺、雪福晉請安。”

弘曆讓染秋起身後,看著她手中拎著的東西,忙問:“這是什麼?”

染秋一笑,將物品放在桌上,道:“這幾味藥材,是娘娘讓奴婢給四爺送來的。”

弘曆望著染秋道:“勞煩姑姑告訴額娘不必掛心,過幾日我便去宮中探望額娘。”

染秋一笑,看著桌上未動的清粥,對一旁的沁雪道:“勞煩福晉陪奴婢去給四爺做幾道小菜。”

兩人走出房間時,沁雪回眸望了眼關緊的房門,又潛溪薇去備了些作料,才緩緩對染秋道:“姑姑叫沁雪出來,應該有事吩咐吧。”

染秋走在沁雪後一步,瞧著四周無人,便緩緩道:“雪福晉聰穎,奴婢便直說了。”沁雪緩緩點頭,兩人漫步於迴廊中,染秋複道:“娘娘耳聰目明,那些日子,府中發生的一切娘娘自是知曉,嫻福晉又被推至到風口浪尖,皇后娘娘殯天后,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嫻福晉,也定是希望娘娘庇護嫻福晉。四爺才思聰慧,若不親自開口送嫻福晉去空靈寺守靈,那便是娘娘開口,可……若娘娘開口,定有些小人興風作浪,道是皇后娘娘殯天后,烏拉那拉族便沒落了。四爺這樣做,既保全了嫻福晉又成全了娘娘的良苦用心。可……卻苦了自己。”

沁雪聽罷,又回憶起弘曆剛剛的神情,弘曆對靜嫻愧疚也好,寵愛也罷,靜嫻對弘曆從始至終一往情深,她想起那日靜嫻臨別時的眼神萬念俱灰,若知弘曆是保全自己所為,即使她知道在弘曆心中仍敵不過富察墨心,但總能給她一絲希望,一絲延續著到生命盡頭的希望,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