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口中的熹貴妃是如今的太后娘娘。”
兩人一聽,都鬆開了手中所搶的胭脂粉,那盒粉紅的胭脂粉打碎在地,騰起一抹粉紅的煙霧,嗆的兩人大咳了幾聲,苦笑不得的面龐依舊不敢置信,那位滿面施粉的女人大笑著,笑著笑著便留下了兩行清淚,那粉白的面容被淚痕沖刷過,露出一副姣好的面容。她步伐凌亂的向前走著,像是思索著什麼,忽然,幾步飛奔到斑駁的紅牆上,四周深綠的爬山虎被濺起的血紅染得鏽跡斑斑。
靜嫻看著剛剛在自己身前還鮮活亂蹦的女人如今變成了一具死屍,她忙轉頭避開了那灘觸目驚心的鮮紅。
另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見到那女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抹了一把地下打散的胭脂粉,嘻笑著跑過去,往那個女人面上抹著畫著,那濃腥的血跡混合著濃厚的胭脂粉,塗抹在面目上像是一個調色盤。
“來人,快抬下去。”侍衛衝門口吼了一句後,忙在前引路向另外的院落走去。
靜嫻掩嘴有些想要乾嘔,她順著侍衛手指的方向望去,依舊是破敗的小屋,有些腐爛的木門老遠便能聞到一絲黴味。
小信子上前嫌棄的推開木門,屋裡的女人被光線刺的眯起眼睛細細打量,待看清楚後才發瘋般的上前要抓靜嫻的衣服,小信子眼急手快,忙一把將她推開。儀答應雙手伏地,大笑指著靜嫻說:“你還嫌不夠,你還來看笑話?”
靜嫻鄙夷的眼神在狹小的屋內如一盞熒光刺的儀答應不敢正視,“本宮是怕你不甘心。”
“哈哈,我是不甘心,你不要將自己說的那麼偉大,如果我未猜錯,你便是要問我為何要這樣做?”
靜嫻自信的笑容掛在唇邊,對她緩緩說道:“儀答應也是個聰慧的人,只是……聰而不精,你位份不高又不攀附權高位重之人,以你的位份要想一枝獨秀真是自不量力。本宮從未冤枉過你,今日你便是自食其果。”
儀答應冷笑幾聲震得嬌軀輕顫,“那日在王府內我命桑蕊去純嬪住處裝作陳心蘭的鬼魂,但慌亂間,竟發現丟失了一枚鈴鐺,事過已久,都無人調查,我便暗暗將那金鈴鐺轉送給了秀答應混淆視線,我曾旁敲側擊詢問秀答應可有人詢問鈴鐺一事,她說並無人詢問。既然這樣你還會猜出是我所為?”
靜嫻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原來你說的是那件事啊!若不是你混淆視線,本宮怎會與秀答應成為‘好姐妹’呢,這只是純嬪受驚一事,可雨花閣一事,你未免有些急於求成,在長春宮你對皇上說的一番話才將你自己和盤托出。如此推波助瀾的話,你當本宮聽不出來嗎?”
儀答應聽罷,笑的悽慘,“哈哈,秀答應如此膽小如鼠的人……哈哈,我真是沒有想到,那雙鞋……我算是懂了。”
“本宮一直疑惑純嬪善良溫和,你為何要毒害於她?”
“為何?除了權利身份,便是爭寵嫉妒。純嬪早早便有了子嗣,先下手為強,省的日後養虎為患,而對於你,我若是往上爬,你便是不可不鏟去的雜草。因為除了皇后,皇上提的最多的便是你。”她長長吸了一口氣,低頭像是回憶著什麼,“那日,我偏巧聽到了青青與巧兒的談話,於是我便趁機將青青推入井內,日後有人徹查時,定會順藤摸瓜查到巧兒那裡,那便成就了嫻妃娘娘因妒生恨殺害婢女的惡名。哈哈……可未想到……裕太妃的出現竟推快了此事的進展速度,但……這一切……還是天理難容。”
儀答應向髒亂不堪的床榻走去,她背靠著石牆,緊緊抱著一床濃酸發黴的被子痴傻的笑著,不再言語。而靜嫻聽著儀答應的話,心臟如注入了熱流般激盪,弘曆提的最多的便是她,可緩兒,她心中又如沉封千年的冰雕迸然乍開,因為“除了皇后”。
第42章 (四十一)憶君心似西江水
壓抑了一天的雨到晚間才落下,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打在窗子上擾的人無法入睡。窗外的宮燈被風吹的搖搖晃晃,靜嫻索性打算晚些睡,她坐在繡架旁悠閒的繡著一幅春蘭百展圖。
織錦捧著一盞燭火放在了繡架旁,“主子睡不著,奴婢可陪主子說說話,在夜裡繡花是會傷了眼睛的。”
靜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溫柔一笑,“昔日姑母睡不著時,你都陪她說些什麼?”
“先皇后左不過是說些小時候的事情,小孩子天性使然,都會成群結幫出些鬼點子偷逃出府去玩耍,因著這事先皇后倒被額娘責罰了多次。”織錦笑意盈盈的沉浸在往事中。
靜嫻面色泛上了一層親切的笑容,腦中幻想著自己小時候的樣子,眼中滿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