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0部分

側臉,激情澎湃的血液濺起如巨浪般的海潮。

就這樣,很久很久,這種久違的感覺太輕鬆自在了,就像飄飄然在雲端,直到兩人的手臂都發麻痠痛,才換了個姿勢。

“書萱她們待你怎樣?”

靜嫻望著遠方,毫不思索的答道:“昔日她怕疾病傳染,幾乎從不踏足屋內,自打兒我的病痊癒後,她是來過幾次,只不過就安排了些活兒,我來這裡也許久了,雖然是粗茶淡飯,但總不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更不能頻頻靠著你讓明俊送來的那些東西安度每日,我既然脫下了那層光環,便要接受這樣的日子!”

弘軒胸腔一悶,舉起靜嫻的手,手背上一處發紅的新疤刺著他的眼睛,“他們交代了什麼活兒?”

跳躍的火星在弘軒眼中迸發,一掃他溫柔清瀲的楚眸,靜嫻蹭了蹭他的胳膊,寬慰說:“軒,真的沒事,是那日我去佛堂打掃時不小心碰到了燭臺。”

他以前哪裡有做過這些事情,就連拜佛都是奴才們奉上已燃好的香燭,“昔日我是佛前人,來日佛前不如人”,這等變幻莫測的塵世就連拈花一指的古佛都緘默不語了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會想辦法把你帶出去的。”沉沉的聲音像是一口老鍾,餘音不斷繞在靜嫻的心頭。

靜嫻沒有說話,她不敢去想這句話帶來的後果,也不敢想以後的生活,只是任由弘軒心疼的撫摸著她手背淺淺的疤痕。

繁星閃爍,夜涼如水,弘曆在養心殿剛剛批完奏摺,聽著沙沙風聲,便推門向外走去。

當值的奴才是機靈的猴精兒,先是上前提醒道:“現下一更天,皇上有何吩咐,不如讓奴才通傳。”

弘曆負手朝著四周望了望,只輕聲說:“朕只是想走走。”

“夜裡風大,奴才給皇上取件薄衣。”

“不必了,你掌燈跟在朕身後便是。”

明亮的宮燈向四周擴散著暈黃的光,將地上的身影拉的瘦長,原來夜晚的紫禁城是這副模樣,黑漆漆的像是一座迷宮,外面的人拼命想進來,裡面的人赴死要出去,牆內開花牆外香的幻境,不過掩飾了牆裡伊人斷情殤的悲憫。他是一代帝王,千秋霸主,但在這樣的夜裡,也拼命想尋取一份得之坦然的歸宿。

長春宮的燈火微弱,那裡載著他對亡妻的一切記憶,每月、每天他去長春宮祭奠已經成了習慣,他前方的翊坤宮曾住過那個雲般輕柔的女子,他回憶歲月的痕跡時偶爾會想起她,每逢路過那裡,只是駐足探望了一下,而離他很近很近的……還有一處宮殿,她曾給過他太多的驚天動地,或悲或喜,離離合合,那裡,竟然是他最不敢踏足之處。

他害怕紛亂的思緒再次拉回那張純真的笑臉,那不驚波瀾的容顏對他充滿了敷衍,倔強的話語如雷擊中了他的每個穴位,他就想讓她像旁人一樣,可以不堅強,但一定要對他言聽計從,可以不聰慧,但一定要溫柔過人,可她偏偏就是他的剋星,但對她又有著那種對旁人沒有的感覺。就這樣想著想著,只聽見奴才小聲提醒了句:“皇上,到永壽宮了。”

弘曆輕輕抬頭,透過清冷的月光看著高掛的匾額,往事如被清風吹散的書頁,嘩啦啦的在眼前翻過。他逡巡在門口,暗淡的神色淹沒在了黑夜中,佳人不在,曲調似依舊,淡淡的籠罩著這座深宮,讓人望而怯步。

幾日後,弘曆乘轎路過永壽宮,未想到一時間大雨傾盆,吳書來回頭見是永壽宮,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正猶豫間,卻破天荒的聽弘曆開了口:“去永壽宮躲會兒吧!”

落微在永壽宮中,聽見吳書來高亢的嗓門穿透了雨聲:“皇上駕到。”她委實被嚇了一跳,慌忙放下手中的針線,要往外走,卻見一襲明黃已經閃過眼前。

“臣妾見過皇上。”她小心開口。

“起來吧,朕進來避避雨。”

落微看著奴婢端上來的茶,謙卑的站在皇上身旁說:“皇上喝些茶暖暖吧。”

弘曆輕聲應了一聲,透過半開的窗子正好看見子衿欲將廊下的幾盆花搬進殿內,他坐在這裡,覺得氣壓低的喘過不氣,甚至連落微都膽戰心驚的侍奉,他見雨勢沒有剛才大了,便起身說:“朕去走走。”

吳書來還未來得及撐傘,便見皇上毫不在意的迎著雨走到了主殿,子衿和小信子忙垂首站在一旁,屋內的陳設都沒有變,就連她最喜愛的金釵明璫都擺放在梳妝檯上,仿若他一轉身,就可以看見她嫣然的笑臉:“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弘曆深深吸了口氣:“你們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