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門前,正好一身青色長衫,髮髻有些不整,滿臉陰霾的崔之放也急匆匆趕了過來,
李管家登時暗舒了一口氣,有大爺在,便是內室內,他們也休想再出什麼么蛾子;沈添財與杜氏則是瞬間黑了臉,沈冰早已是崔之放的人,他們有理由攔著李管家不叫他進沈冰的房間,卻沒理由攔崔之放!
崔之放畢竟是讀書人,最重禮節,心裡雖著急,見了大夫也不忘先見禮,待大夫回了禮後,方冷聲問一旁的杜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好兒的怎麼會摔了一跤?紅桃呢,難道沒有一直跟著她?”
杜氏支支吾吾的:“這個……這個……”半天也‘這個’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兒,腦子也亂成了一團漿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了。
崔之放見狀,不耐煩了,直接看向大夫道:“大夫,病人就在裡面,還請你隨我進去一瞧!”說完便推開了沈冰的房門。
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霎時撲面而來,直嗆得崔之放呼吸不暢,片刻才回過神來,心裡隨即湧上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來。
蕭大夫行醫多年,見慣了各種場面,倒是不受這血腥之氣的干擾,只深吸了一口氣,便已大步行至床前,瞧病人去了。
彼時沈冰早已是氣若游絲,出的氣多進的氣少,蕭大夫見狀,心知不妙,忙開啟藥箱,取出銀針,飛快往她鼻翼間及兩側太陽穴各紮了一根針,又往她身上極大要穴各紮了針後,方坐到床沿上,凝神與之把起脈來。
卻不想這一把脈,卻讓他把出病人根本就不是摔了一跤才致滑了胎,而是根本早已吃了墮胎藥,且分量還不輕!
蕭大夫當即怒了,猛地站起來,看向才還讓他因以舉人身份主動與之見禮而覺得很有好感,如今卻覺得厭惡至極的崔之放道:“貴府到底是要這個孩子還是不要?若是要,為何又要與病人吃下如此大劑量的墮胎藥!若是不要,為何又要巴巴的請了老夫來!老夫行醫幾十年,就沒見過像你們這般矛盾的人家!”
此話一出,本來還滿心著急懊惱的崔之放當即愣住了,杜氏更是慘白著臉,堪堪再站立不穩。
章一O九
更新時間:2013…1…14 11:50:58 本章字數:4510
蕭大夫一席話,恰如平地一聲雷,炸得整個房間霎時落針可聞。愛豦穬劇
崔之放方才還滿心都是焦急懊惱,焦急的是自己都將近而立了,好容易有了孩子,如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懊惱的則是早知道這樣,自己這段時間就該對沈冰好一些,不該那般不假辭色的,家裡的下人們瞧著他這個家主都不待見她,又豈會有好臉色給她?便是表面上看不出來,私底下還不知給了她多少氣受呢,他真該對她好一點的,哪怕只是瞧在孩子的份兒上!
卻沒想到他竟又做了一次冤大頭,再次被沈家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崔之放的臉彼時已漆黑如鍋底,定定看向一旁慘白著臉、搖搖欲墜的杜氏,聲冷如冰的問道:“是你給沈冰吃的墮胎藥?”
——崔之放平日裡雖不理家事,一應內事都交由李管家打理,然對自家的下人,還是泰半瞭解的。後者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老實本分之人,能賣身進崔家衣食無憂還有月錢拿,於他們來講,已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日子,又豈敢有半點二心?尤其如今家裡下剩的下人不過十餘個,都是早年他與沈涼一道做主買進來的第一批人,最是忠心不過,即便會因沈涼的原因對沈家人心有不滿,卻也不敢做得太過,更何況是謀害沈冰肚裡他的孩子?因此崔之放幾乎不用深想,已可以確定此事與杜氏沈添財脫不了干係!
杜氏平日裡便深畏崔之放,崔之放說是她的女婿半子,但自從他中了秀才後,在他面前,她便再不敢擺岳母的威風,待崔之放中了舉人之後,就更是能不見他就不見,即便後來住進了崔家,二人亦是三五個月見不上一面。平日裡崔之放什麼都不必說,只是見面時對杜氏視而不見,已夠讓她畏懼了,更何況這會子是疾言厲色的質問到了她頭上?
當下便雙腿一軟,架不住癱到了地上去,半天才支支吾吾擠出一句:“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怎麼一回事……”
外面沈添財雖不便進女兒的屋子,卻一直踮著腳尖伸著脖子密切關注著屋內的動靜,瞧得老婆竟癱到了地上去,而蕭大夫和崔之放都是滿面的怒色,情知事情果真不妙了,也顧不得其他了,忙跑進了屋裡,裝作滿臉焦急的問地上的杜氏道:“怎麼了?你怎麼坐地上去了?大夫可還在呢,難道是冰丫頭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