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情談款敘,更等不及進屋吹燈,將她就近抱到榻上壓住,便動作起來,一時間是醜態畢露,不堪入目。
所幸馮姨娘的兩個心腹流嵐流霞都是知機之人,早在上齊了酒菜,備好了熱水之後,便領著其他人避回了各自的房間去,二人這番醜態方不至於被人瞧了去。
一時事畢,馮姨娘顧不得腰痠腿軟,又精心服侍齊亨盥洗過,自己就著殘水也洗了,兩個人方躺到裡間的床上,斯斯文文的說話兒。
“……妾身有件事,一直想討侯爺的主意。”馮姨娘知道齊亨這會兒心情正好,原本是想把白日裡寧夫人給她們母女沒臉的事說與他知道的,想了想,就算她不說,齊亨終究還是會知道的,遂沒有說這件事,而是將另一件壓在自己心上已有段時日的心事試探著說了出來,“說來三爺今年已經十七,開了年便十八了,可終身大事卻至今沒個著落,他好些同窗別說成親,好幾個都有兒子了……”
一行說,一行還輕重適中的給齊亨揉起太陽穴來,“妾身每每想及此事,便委實好不焦心。妾身也知道長幼有別,因此先前一直不敢對侯爺提起此事,可如今不同了,待開了年咱們未來的二少夫人及笄後,二爺便要成親了,妾身想著,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三爺的終身大事了?畢竟咱們這樣人家,又不是那等寒門小戶,三五日便可以將親事定下,總要好生相看打探一番,再加上三書六禮,不說三年五年,一二年的準備時間,總要有的,若是再拖上一年半載的,豈不是要將三爺的終身給耽擱了?妾身也知道,這些事原是該由夫人這個主母拿主意,可夫人待妾身……,侯爺是知道的,妾身母子在府中的處境,侯爺也是知道的,還求侯爺為我們母子做主!”
說著,翻身坐起,就地跪在床上,用帕子捂著嘴低聲啜泣起來,整好露出後頸間一段雪白的肌膚,在燈影下看來,端的是弱不勝衣,我見猶憐。
馮姨娘跟了齊亨十八年,知道他最愛的便是自己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只要她擺出這副樣子,但凡她有所求,他就沒有不應的,是以面上雖一副哀哀的模樣,心裡卻是知道此番之事已是十拿九穩了的。
果然齊亨沒叫她失望,拉了她靠在自己胸前,便保證道:“灝兒也是我的兒子,我又豈有不心疼的?我原想著等秋試後他中了舉,再說親亦不遲,如今聽你這麼說來,倒是可以從現下起便開始相看了,省得將來耽誤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他尋一門好親事,好叫他早些成了家,才好立業的!”
成了家,才好立業?一席話,說得馮姨娘是心花怒放,又巴巴的服侍了齊亨一回,才累極吹了燈。
次日一早,送罷齊亨早朝後,流嵐流霞端著熱水進來服侍馮姨娘梳洗。
瞧得凌亂的床鋪,二婢禁不住都紅了臉。流霞終究老成些,最重要的是,存了某件心事,因此十分關心齊少灝的親事,服侍馮姨娘淨面之時,便試探著問道:“侯爺可答應姨娘所求了?”
馮姨娘媚眼一挑,滿臉的春情幾乎要溢位來,自得道:“你多早晚見我開了口,侯爺有不允之事?”
流霞聞言,心裡一喜,忙賠笑奉承道:“奴婢就知道有姨娘出馬,事情再無不成的!”
流嵐不甘示弱,忙也賠笑奉承道:“誰不知道咱們姨娘是侯爺心尖尖兒上的人?自然是姨娘說什麼,便是什麼,連宜蘭院那位尚且要靠後……”
“你作死呢,這些話也是你隨便說得的?”話沒說完,已被馮姨娘沒好氣打斷,“不小心傳到那一位耳朵裡,連我都保你不住!我知道你記恨她昨兒當眾給你沒臉,你可別忘了,連我尚且沒好果子吃,更何況你一個奴才丫頭?你最好把嘴巴給我管緊了,若是因此壞了我的好事,休怪我不念多年的主僕情分!”
雖說齊亨答應了要為齊少灝的婚事做主,馮姨娘卻知道到時候必定少不了寧夫人的事,遠的不說,只說去相看姑娘家,就得由寧夫人這個正室夫人出面,萬一到時候她陽奉陰違,瞞天過海,讓齊少遊娶個外強中空,名不副實的媳婦進門,他們母子連哭的地兒都沒有!
畢竟事關自己命根子的終身和前程,馮姨娘就算平日裡再要強再恨寧夫人,這會兒也不敢魯莽行事,打定了主意這段時間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以免惹惱了寧夫人,誤了齊少灝的一生,因此才會對流嵐這般疾言厲色。
再說流嵐自跟了馮姨娘以來,因嘴甜會來事兒,頗得她倚重,向來都是在府裡橫著走的,卻沒想到這兩日竟接二連三的吃癟,當下也不敢自辯,忙跪下給馮姨娘認了錯兒,“姨娘恕罪,奴婢只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不敢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