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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一心只想將事情鬧大,您是想讓闔府上下都知道我已算不得男人了,是想讓父親和祖母也都知道,然後名正言順的將世子之位傳給老三那個賤種,名正言順的抬舉那對賤人母子嗎?”

一席話,說得寧夫人灰敗著臉,沒了言語。

她如何想不到此事一旦被傳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齊亨那個白眼狼兒本就偏心,滿眼滿心只有貞華院那對賤人母子,之前若非礙於怕被御史參一本“寵妾滅妻”,只怕早抬舉那對母子了,果真讓他知道少遊已不行了之事,讓他有了名正言順抬舉那對母子的機會,他又怎麼可能錯過?只怕前腳方知道,後腳便已抬舉了那個賤種了!

不行,她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一定不能讓本就該屬於少遊的這一切,被那個賤種奪了去,讓那對賤人母子爬到他們母子的頭上!

思忖間,又聽到齊少遊放低了聲音,飽含自嘲和絕望的說道:“……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怎麼就到了這一步,我心裡已經很恐慌很絕望了,可您還一步一步的緊逼我,幾乎就要將我逼上絕路!不但您逼我,祖母和父親都逼我,你們每一個人都逼我,不將我逼上絕路誓不罷休……惟有琬兒始終如一的站在我身後,給我溫暖和安慰,為了我什麼委屈都願意受,為我百般周旋遮掩……可您倒好,一次次給她氣受,一次次的欺凌打壓她也就罷了,如今竟還想將她自我身邊趕走,我統共就這麼一個知冷知熱的人了,您是真想逼死了兒子,才肯幹休嗎?”

眼見兒子滿臉的苦澀和絕望,想起前陣子自己每每給周珺琬氣受時她的欲言又止到逆來順受,再想起前陣子兒子成日價都歇在外書房,甚至連自己賞下通房都被他婉拒了……寧夫人本是聰明人,到了今時今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生來好強,任何事都力爭要做到盡善盡美,自詡任何人任何事都別想打垮她,誰曾想臨到老來,還要面對這樣巨大的打擊?

不由疲憊頹然的閉上眼睛,滴下了強忍許久的淚,整個人看起來竟跟忽然間老了十歲似的。

寧夫人不說話,齊少遊不說話,周珺琬自然也不會說話,屋裡的氣氛漸漸凝重沉悶起來,給人以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寧夫人最先開口,打破了一室的沉悶:“罷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任何旁的都沒有用了,還是先想想要怎麼解決問題是正經……”

寧夫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飽含疲憊和苦澀,但好在已大致有了章法,“第一件事,少遊你必須得看太醫,看太醫給你把過脈後怎麼說,只有找到了症狀,才能對症下藥藥到病除,你還這麼年輕,還沒正經娶親,總不能真就這樣過一輩子罷?”

說著見齊少遊明顯想反駁她的話,一擺手便以不容反駁的聲音道:“這事兒你必須得聽我的,我是你娘,十月懷胎生下你的人,這世上任何人害你,我都決不可能害你,你放心,我自會安排好,不會走漏了任何風聲的!至於第二件事,則是暗查那害你之人到底是誰,一旦查出來,不將其碎屍萬段,我誓不為人!”

說著還有意無意睨了周珺琬一眼。

卻見她臉上半點心虛害怕之色也不見,反而深以為然的附和自己的話道:“夫人說得對,總要找到了症狀,才還對症下藥,還求爺不要再猶豫了,不然再拖下去,便是這會子只是小病,根本不怎麼費力便能治好的,沒準兒也拖成了大病,真遂了那暗地裡害爺之小人的願!”

寧夫人這才緩和了臉色,又對周珺琬添了兩分此事的確與她無關的信任,因看向她放緩了神色說道:“起來罷,此番是我錯怪你,讓你受委屈了!”如今這個丫頭知道了少遊的大秘密,對她可不能再像以往那樣想打便打想罵想罵了,還得以哄著為主,省得她走漏了風聲。

周珺琬自然是一臉的受寵若驚:“夫人言重了,妾身不委屈,只要能為夫人和二爺分憂,妾身半點也不委屈!倒是夫人您老人家如今身體不好,連太醫之前都說是外感引起內傷,以後當以靜養為主,不然有損壽數,琬兒沒有別的奢求,只求夫人能儘快好起來,二爺也能儘快好起來,不叫那些陰微小人詭計得逞,便心滿意足了!”

變相的提醒齊少遊,可別忘了與寧夫人商量如今她已不能管家了之事,最好儘快想出一個完全之策來,省得被周太夫人趁機奪了權去。

果然齊少遊立刻一臉的如夢初醒,吩咐周珺琬道:“琬兒,你去外間與我和娘斟杯茶去,我有話要單獨與娘說!”

周珺琬願望達成,爽快的屈膝應了一聲“是”,便轉身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