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有什麼,但陸炳家的卻是實實被感動了,二奶奶顯見得已拿她當真正的自己人了,不然也不會待她同奶大自己跟了自己將近二十載的奶嬤嬤一般信任看重,還說將來一定讓她‘要什麼有什麼,一人之下,百千人之上!’,這可真是求也求不來的福氣,自家是真的要興旺發達了!
當下便“噗通”一聲跪到地上,滿臉激動的表起忠心來:“奶奶如此抬舉奴婢,給奴婢臉面,奴婢以後定能竭盡全力為奶奶辦差,萬死不辭,不辜負奶奶這一番信任和栽培!”
連帶文媽媽亦只能跪下,跟著表了一番忠心。
周珺琬待陸炳家的把表忠心的話說完了,才一手一個親自拉了她和文媽媽起來,一臉欣慰的點頭笑道:“有二位媽媽從旁盡心盡力的輔佐,我也能安枕無憂了,以後說不得要越發辛苦二位媽媽了!”
又拿出一早便準備好的兩對一模一樣兒,一看就分量不輕的絞絲麻花足金鐲子,分別賞於二人,不必說又引得陸炳家的表了一番忠心。
周珺琬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狀似無意的說起了她今日找陸炳家的來真正的正事,“對了,我前兒個見園子裡並各房如今送來的花木都不怎麼新鮮的樣子,上回送來的桂花菊花也懨懨的,若非府裡這陣子事多,夫人又病著,只怕早興致勃勃的張羅著要大請賓客擺菊花宴桂花宴了,到時候叫夫人見了這些枯枝敗葉,再在客人面前失了顏面,陸媽媽說夫人第一個要發落的會是誰?”
說著見陸炳家的白了臉,才又放緩了語氣:“媽媽也別慌張,這不是事情並沒發生嗎?我也就是白說一句罷了。不過那崔家是怎麼回事,怎麼送來的花兒大不如前了?還是他們攀上了別的高枝兒,不想做咱們西寧侯府的生意了?媽媽回去後不妨即刻使個人去問問,若是他崔家真不願再做咱們家的生意了,就讓他們使個說話能算數的人來,兩家毀了當日的契約便是。如今我管著帳設臺盤司,可不想因區區這件小事,落了旁人的口實,惹得夫人不痛快!”
心裡卻在冷笑,崔之放、沈添財、杜氏、沈冰……你們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陸炳家的沒想到周珺琬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竟會是從自己頭上燒起。她是打心眼兒裡拿周珺琬當了真正的主子不假,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愛崔家每月送來的那五十兩銀子,想想如今上好的水田也不過才七八兩銀子一畝,只靠崔家送的銀子,一年下來自家便可以添好幾十畝上好水田了,便是將來自家真事發被逐出了侯府,總還能有一條後路,如今要她自個兒將這板上釘釘的銀子往外推,簡直就是生生在挖她的心呢!
因想也不想便賠笑出言為崔家說起好話兒來:“奶奶容稟,並非是那崔家故意怠慢,亦非他們攀上了別的高枝兒,話又說回來,這京裡比得上咱們西寧侯府的高枝兒,除了幾家王府並世襲罔替的幾家國公府,又還找得出幾家來?崔家又不是傻子,豈會白放著咱們這樣現成的高枝兒不去攀,反去攀那沒影兒的旁的高枝兒?實實是崔家近來換了管事的大花匠,新提的大花匠短時間內又還未能徹底上手,這才讓送來的花木比往日次了一些,只待那新的大花匠熟練後,便可恢復到以前一般無二了,還請奶奶明鑑!”
“原來還有這層緣由在,卻是我想岔了!”周珺琬不待陸炳家的話音落下,臉色已是緩和下來,笑道:“我只是想著我如今管了帳設臺盤司,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等著揪我的錯處呢,況媽媽也知道,我此番能得夫人歡心,我送去夫人那裡那兩盆花兒可是起了大作用的,所以難免謹慎了些,還請媽媽莫要笑話兒才是。”
暗自冷哼一聲,這陸炳家的也委實忒貪了一些,有她開出的那巨大的體面實惠擺在眼前,卻還念念不忘崔家那五十兩銀子,自己才提了個話頭,便忙不迭為崔家說起好話來,生恐斷了自家的財路似的,真真是鑽到錢眼裡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陸炳家的若是不貪,若是不鑽到錢眼裡,她又怎麼能收服她為己所用呢?這人總要有愛好有弱點,才更好拿捏!
周珺琬說完,話鋒忽地一轉,“此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偏我如今新官上任,更是半點錯處不能讓人揪住。這樣,陸媽媽你索性讓崔家的當家奶奶過府一趟,我要親自會會她,親自談談以後花木供應之事,也免得再出什麼紕漏。”
說完不出所料的瞧見陸炳家的立時如喪考妣般大變了顏色,心裡好氣又好笑,卻也知道不能玩兒得太過火了,省得讓陸炳家的生了二心,她可比不得文媽媽,待她是無條件的忠心,更多的只是為利益所驅使,因忙又補充道:“陸媽媽大可放心,我便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