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歷代君主最怕臣子功高蓋主無法駕馭,這幕後之人是要在王爺與皇上心裡都埋下猜忌的種子,挑撥王爺與皇上的關係,幸而王爺未做理會,行事謹慎,而皇上和丞相也不做評論,更是擱置心中,倒是沒有如這人所願,府尹那邊還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事兒現今也難辦,或者等真相出來,倒是省了一樁心事。”
夏侯懿卻沉沉的笑起來:“皇上即便猜忌本王,對本王有了殺心,那又何妨?本王所做的事,他也瞧不出,本王的心思,他也未可知……”
裡頭的談話就跟平日裡聊稀鬆平常的家常話一樣,卻聽的竇雅採膽戰心驚,難怪夏侯懿不怕抗旨,他根本就是自恃戰功赫赫,不把皇上太子放在眼裡,聽這話,看來是真的想謀反了……
“……王爺,眼下刺客的事兒倒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如今皇上下旨讓竇側妃去瞧太子的病,那越子耀替太子把脈診病,看了都快大半個月了,他如今可是太醫院裡最年輕的院判,可瞧他給太子開的方子,倒不像是瞧出太子是被人下毒的樣子,還是跟素日那些太醫寫的醫案一樣,只當是普通的病在治……屬下在東宮這幾年瞧著,給太子診病的太醫不下十多個,個個都沒看出來!”
“可是,竇側妃不同,竇側妃醫術高明,竇側妃若是查知太子是毒不是病,然後將事情抖出來怎麼辦?王爺會殺人滅口嗎?”
這話一說完,屋中沉默,沒有人說話,竇雅採卻在外頭又驚又緊張,果然那些個太醫沒有看出來,可是她看出來了!
她會盡力醫治上官泰,但中毒這事,她怎麼能抖出來?!一抖出來,她就沒命了……
要是被夏侯懿知道她不僅查出上官泰不是病是毒,還偷聽夏侯懿跟什麼人的對話,知道了上官泰的毒是夏侯懿讓人給下的,那她只怕更活不成了!
本來就覺得自己淌進了渾水之中,現在誤打誤撞的,還淌進了渾水的中心來了,她知道了這個驚天秘密,一定會被夏侯懿殺人滅口的吧?
瑞王夏侯懿不是有所圖謀,他是有大大的圖謀,他敢給太子下毒必是所圖匪淺啊!
她攥著拳頭,在窗根底下咬牙等著夏侯懿的回答,屋中靜默,那個陌生男人顯然也在等著夏侯懿的回答。
就在竇雅採屏氣凝神的時候,只聽得夏侯懿在屋中哂笑一聲,才道:“你一直小心謹慎,本王也囑咐過你,下的毒量很輕,一般人是很難察覺的,她真能一下子瞧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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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夏侯懿的語氣輕佻而不屑,可又驀地想起他從千機樓回來,受了那麼重的傷,不過幾天就治好了,又想起竇雅採在殿上所說的那些話,想起她的銀針,竇家的銀針之術絕不是浪得虛名,或許,她還真就知道太子不是病是毒了……
只是——夏侯懿微微扯唇,薄唇上掛著薄涼笑意,他篤定她不會說出來。
微微沉吟了片刻,眸中的淡漠漸漸退去,冰眸寒光幽沉:“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但是最近的毒先停下來,你在東宮,好好待著就是了,不必再給上官泰下毒,他身體裡的那些,也足夠他受的了。”
“是,屬下知道了。”
竇雅採長出了一口氣,一顆心暫時放到了原位,卻敏銳的抓住一句關鍵詞,在東宮裡,好好待著就是了?
那麼,是說夏侯懿在上官泰身邊,安/插了他自己的人麼?只是不知,這個人究竟是誰啊……
“嗯,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免得被人發現了。”
那聲音答了一聲,然後屋中便有人起身,還有腳步聲傳來,竇雅採本還在想上一個問題,這會兒聽見腳步聲,卻急的六神無主,驚慌不已,四下環望,不知道該往何處去藏著,這要是被夏侯懿發現她在這裡偷聽,只怕她就真的要被滅口了!
竇雅採望著小樓前的小徑,一咬牙,徑直跑了出去!
——
夏侯懿將小樓的門開啟,當先走了出來,一撩眼皮,卻看見竇雅採遠遠的跑過來,氣喘吁吁的模樣,他當即皺了眉頭,眸光凜冽,卻聽見她在十多步之外衝著這邊喊起來:“喂!吳側妃!吳姐姐!你跑什麼呀?真是的,咦,人呢,到哪裡去了?”
夏侯懿盯著跑到面前不住喘氣的女子,冷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竇雅採拍了拍胸口,呼了兩口氣,才道:“我剛剛才到這裡來找沅兒啊,結果剛在那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