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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書^“也不是再把她送回二哥那兒,圈禁是免不了的,但留她一條性命,也算是為了皇孫。”

^網^“老八,你是什麼意思?”胤祉看一眼松燈下的胤禩,“從前總是說得頭頭是道,今兒怎麼一言不發了?”

胤禩笑了笑,“火苗總是躥,晃得眼疼。”

“嗐,招呼下人剪剪燈芯不就完了?”他招呼小太監來,回頭看見胤禩正和胤禛對視,倒像是較勁一樣。“你們哥倆別愣著了,都來議議林佳氏這檔子事吧,要不後半夜還得擱這兒熬鷹,有癮吶。”

胤禩正待發言,胤禛忽然說道,“空口說白話,沒個了局,不如咱們投匭決議。”

胤祉怨道,“用得著那麼費事麼!”

“三哥,還是那樣謹慎些,八弟你說呢?”

胤禩寬和一笑,“我聽你們的。”

隨侍找來個蓋碗,三個人寫好了生殺大計,投進去,胤禛看了眼胤禩,見他還是泰然地坐著,彷彿都沒有動筆。再找了個小太監來唱票,二對一,還是要殺。

胤禛錯愕,心下道,“怎麼會……”。胤祉錯意成他的不忍,調笑道,沒關係,皇阿瑪還要複審呢。結果有嫌疑的反倒是胤禛。

胤禛本來拿準了胤禩不便當眾保妙蓮,才成全他,提議投匭決議,沒成想胤禩順水推

18、八 。。。

舟,手起刀落,乾淨利索。當他想通了胤禩,不由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涼,多年後他成為一個對政敵趕盡殺絕的帝王,這般偏執的意念便是由此肇始。

三天後,雲梳給派到廣儲司結算八阿哥在熱河的花銷,晚上回來在抄手遊廊碰見畫箏,忙不迭對她說道,“聽沒聽說,二阿哥有個姨娘,跟大阿哥暗通款曲,合夥魘鎮太子的事?”

畫箏回道,“聽說了,據說是在東宮失了寵,才受了大阿哥的挑唆。聽說已經……”她做了一個梟首的動作。

雲梳得意道,“我聽御前服侍的罄兒說,萬歲爺還特地召見了她。”

“還有這樣的事,為什麼還要召見呢?”

“嗐,不過是看看坑了兩個阿哥的女人到底什麼模樣,看見了,更得非殺不可了。”

“那又是何故呀?”

雲梳在畫箏腦門上戳了下,“笨!看見她那一副紅顏禍水的樣子,可不要殺了麼。”

“這樣說,我倒想見一見,究竟什麼樣兒,聽說生得很俊。”

“我倒晃見過兩眼,俊?沒覺得,就是一股妖媚氣,一看就是隻狐狸精……誒,還有更絕的,末了她衝罄兒來了句,‘世上會不會有女人肯被男人算計兩次?’”

“哎呦呦,”畫箏拿帕子捂著臉,“怎麼竟說出這樣的話,真跟戲文裡似的,是不是真的呀?”

“罄兒親耳聽見的,最後送出去的時候。萬歲爺都沒她聽得真呢。”

“那她說的那個男人是誰呢?”

“大阿哥唄,還能是二阿哥不成?你想想,到了這步田地,萬歲爺還能留她?一個妖精似的東西,坑了兩個阿哥呢。”

“你們倆,踅摸點正經事做,別在窗簷兒底下嚼舌根,吵著爺休息,看怎麼擔待。”兩個小丫頭一回頭,見是扇兒,吐了下舌頭,散了去。扇兒捧著一摞漿好的衣裳,輕聲進屋,望隔扇裡一望,聽見架子床上翻身的聲音,他喚她進去。她倒了杯茶,掀起珠簾,卻看不真他是坐著還是躺著。

他唯有一件事沒想通,胤禛是真的想救妙蓮,還是隻為留她做牽制自己的人證呢?他拿不準,卻不會因此給胤禛機會。他亦佩服胤禛,事事做得周全,還能佔個理字,可如果他只為佔一個理字,恐怕早已被別人殺得萬劫不復。四哥豈會如此單純?

他不屑地一笑,忽然對扇兒說道,別點燈。

夜來下了一陣淺雨,秋意越發得濃了,第二天幾對夫妻共乘畫舫遊湖,胤禩幾人從內湖碼頭下了船,迎面吹來一陣緊風,瑞玉已穿上一件縞色貂鼠領的羽緞一口鐘,風過處定睛看到一隻梅花鹿,正在山坡上漫無目的地張望。她不容自主地向那隻鹿走過去,胤禟等人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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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秋風蕭瑟肅殺,捲起繽紛落木,景緻一時間寂闊起來,宛如陳年泛著枯黃色的水墨畫。瑞玉的雪青袍子慢慢融入無際的眼界中,跟南山的積雪相映一處。胤?問胤禟道,“哥,你跟嫂子和好了沒有?”

胤禟不答,只呆呆地看著瑞玉的背影,頓感悲涼,痴念道,“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