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靠幾個人去打完全部的比賽，那樣籃球就失去了意義。”方元書從來不會放棄給每一個人提升的機會。

“你真是個好教練。”吳極撇撇嘴。

“怎麼說？”方元書驚訝了一下，笑道。

“你比很多教練更注重培養這個過程。就我所知，很多教練在意的是如何挖掘一個人的價值，而不是培養一個人的價值。”吳極道，“籃球是一個優勝劣汰的世界，適者生存。”

“可是你別忘了，”方元書回頭，眼神裡投射出漸漸柔和的光，“他們不是職業球員。他們打球是為了快樂，為了追逐一些他們這個時代無法取得的東西。我覺得這裡比職業籃球乾淨多了。我在這裡待不了太久，我希望每一個喜歡籃球的人都能找到合適的方法提升自己。只是以後去了美國，這樣的機會就不大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現在還年輕，如果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就沒有去培養他們的意義了。”

吳極沉默著沒有說話預設了方元書的話。

“那你呢，”方元書坐下來，“你最初打球是為了什麼？”

吳極揚起頭，那是腦海裡最深處的記憶了，很長時間吳極沒有再去思考過諸如這樣的問題。而那些有關於吳天的記憶似乎也就這樣淡了下來，變成結痂的傷疤，不疼卻癢的難受。

“沒什麼目的，我只是想得到哥哥的肯定。”

“你哥哥是SKY？”方元書轉過頭問道。

“是。”對於方元書知道這個名字，吳極一點也不驚訝，凡待在美國時間足夠長，知道那個黑球聯盟的人十有八九都聽說過這幾年橫空出世的SKY。

“他去哪了？”這是很多人都想問的問題，SKY和他的橫空出世一樣，消失的也非常突然。他幾乎放棄了近在咫尺的EMP。然後從此之後便銷聲匿跡了。

吳極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死了。”

突然間沉默了下來。似乎已經聽得到球員的碰撞的悶哼聲，周圍的嗡嗡聲響成一片。方元書卻霎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他隱隱覺得這件事裡有什麼隱情。

他也曾聽說過黑球聯盟有一些不好的黑幕，而至於SKY的離世到底和聯盟有沒有關係，方元書不敢妄自揣測。

“很驚訝吧，一個無論是事業還是精力都處於巔峰期的男人，就這樣離世而去。”吳極的笑容裡是淡淡的苦澀，他已經知道怎麼樣去面對這些生命中難以承受的沉重。

見方元書不開口，吳極抿了抿嘴，“可是我一直沒有那個機會去向哥哥證明自己。所以我就抱著籃球打算一直打一直打，直到有一天很多人都認可我了，我就相信哥哥也會認可我了。”

一直打一直打，直到有一天得到很多人的認可。

這樣的理由看起來卑微的可笑，也幼稚的可以。但是方元書就突然覺得吳極突然像是一個挺拔偉岸的男子，而不是一個單純的大男孩。

“你覺得怎樣才會得到很多人的認可？”

“我不知道，有可能有一天我突然覺得累了，我就不打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的。”吳極的表情很平靜，雖然那些以前他從來不曾考慮的東西現在要他去思考，彷彿很短暫的一段時光，他就經歷了比從前十幾年還要多的變故，而更多時候這便是成長的一瞬間了。

“我會盡力讓我們南川七中站在勝利的那一邊的。”這是方元書第一次向球員承諾些什麼。

“其實我喜歡這裡的氛圍，這才是我來的原因。”吳極面色柔和了下來，“而且每一個人都在為了夢想拼搏，我都快忘了我的夢想是什麼了。”

“你沒必要把自己置身事外。你和他們一樣，也是這支隊伍的一份子。別想太多了。”方元書安慰道，“你看。”

球場上玩世不恭的薛胤銅依靠他出色的跑位能力在空檔處接到球跳投空心入網。

他雖然能力不是最強的，但是他對自己的打球動作什麼的都特別在意，所以雖然這一球特別的普通，卻顯得很拉風的樣子。

方元書輕笑了一聲，“雖然不是每一個人都很強，但他們就像是一個機器上的零件，不需要他們有多高的能力，但是隻要他們在一起，他們就是一架戰車，就是一個整體。”

“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他們。也許你不相信精神這種東西，他並不是被每一個人所認可。但只有有人相信，他便是存在的，所以我一直都相信南川七中有一種精神，精神不滅，我們便是無法抵擋的。”

“我相信。”

兩人便是如此平淡的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