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九霄玉凰反問：“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他不可能不懂。要是我有這麼一個機會我肯定會好好把握，只要有機會翻身，為什麼不把握住？得罪人又能怎麼樣？反正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有人在擁護他，當年萬貴妃的母族已經讓先帝給削的差不多了，現在滿朝文武都沒有一個是他的人，他得罪了又能怎麼樣？更何況……”九霄玉凰努了努嘴：“誰都能看出來，現在朝堂之上的都是老臣，早晚都要換下去的，與其在這些人身上下功夫，還不如結交那些未來之星不是嗎？”

寧飛泉摸了摸下巴思考半晌說道：“你說的倒也對，更何況我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去，而被我委派這些任務的必然會是我的心腹，這種時候也是他結交這些心腹的好時機，唔，他要是個聰明人就不會不答應。成，我現在就去找他！”

“哎，等等，你在找他之前是不是先……通知一下張師傅？”九霄玉凰提醒道，中途換人不是個好兆頭，那些無法無天的大臣們在看到突然換人之後，只怕心中底氣更足——既然能夠逼退一個，自然就能夠逼退兩個三個！

寧飛泉擺了擺手說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嘚”

九霄玉凰果斷閉嘴了，看著寧飛泉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由得搖了搖頭，國家領導人什麼的，果然不是好當的，尤其是當下面有一群大錯不犯小動作不斷的人的時候……吹不得打不得，更鬱悶。

寧飛泉回到紫極殿之後就把張仲亭叫了來，這些日子張仲亭著實瘦了許多，精神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很好。跟從前一比那簡直就是兩個人，寧飛泉心中嘆氣，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為難自己的老師，只是……若是張仲亭哪怕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但是沒有隨波逐流他都不會覺得那麼憤怒。

“張師傅近來可好？”寧飛泉一邊讓人看座看茶一邊問道。

“回陛下，臣一切皆好，只是還沒有替陛下辦好差，是臣無能。”張仲亭也算老實，上來就請罪，其實也不是他辦不好差，只不過這個人能力是有的，但是要看做什麼，這次的差事又有點麻煩，張仲亭應變不足，到現在都沒有想到怎麼去跟那些大臣要錢，上面又有寧飛泉盯著，著實是吃不好睡不好，這種狀況下，精神狀態實在是不太佳。

“朕不怪你，朕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太好辦，如今……已經要回多少來了？”寧飛泉柔聲安撫。

“回陛下，已經還了三十萬兩了。”張仲亭有些戰戰兢兢，要知道那些大臣借走的可是千萬兩之多，如今……剛剛還回三十萬兩……這個進度著實不快。

“三十萬兩……這三十萬兩隻怕也都是那些隨波逐流之人還的上的吧？”寧飛泉眯眼問道。

張仲亭沒有說話，寧飛泉卻心裡清楚，那些真正借的多的人，一時半會肯定沒那麼容易還上，更何況……那群虎狼就算能夠還上只怕也要想方設法不還，剩下還上的肯定大多都是如張仲亭這樣，沒膽子借，卻又怕不這麼做會被排擠的人。

“算了。”寧飛泉突然揮手說道：“張師傅，回去之後……你就請病吧。”

“陛下？”張仲亭微微一驚，寧飛泉說的是請病而不是致仕，讓他多少放下些心來，但是……為什麼要請病，難道皇帝不打算追繳這筆欠款？但是依照前面寧飛泉的那個態度，再結合寧飛泉這個人的脾氣，他不可能半途而廢啊。

“陛下，臣知道臣能力不足，但是……臣原為陛下效犬馬之勞，等這件事情過後，臣……自當自請致仕！”張仲亭滿臉肅容的跪下說道。

“致仕？張師傅正當壯年，何必這麼早就致仕？”寧飛泉從御座上走下來扶起張仲亭說道：“其實，張師傅的為人朕明白的很，後來朕也知道這件事情交給張師傅實在是……強人所難了，但是那個時候朕已經下旨，所謂君無戲言，朕也不能立刻收回。”嘆了口氣之後寧飛泉繼續說道：“更何況，張師傅這兩天……太過勞累，朕也看在眼裡，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朕的老師，朕怎麼忍心看到老師勞累至此？”

“是臣一時糊塗才做下錯事，陛下沒有追究反而委臣以重任，臣……不勝惶恐，自當竭盡全力做好這件事情，方不辜負陛下深恩。”張仲亭眼眶微紅，又要跪下，結果因為寧飛泉還扶著他的手臂而沒有辦法動作。

寧飛泉笑了笑說道：“張師傅有這個心，朕就很欣慰了，但是……再這樣下去，只怕錢還沒要回來，張師傅就要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我不能因為那幫小人失去張師傅這麼一個賢臣啊。”

“可是……陛下，若是臣請病，那……這件事情……誰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