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自己可是先捱了打的那個!大夫人果然是個口角厲害的!這話既點出了李婕兒一貫就是個刁蠻的性子,又指責了李貞兒的不守孝悌和心狠手辣。真是一箭雙鵰。
果然話音一落,老夫人的臉色就黑了黑,有些不高興的看著還在一邊拉長著臉的李婕兒。
李婕兒面上依舊是一臉憤恨委屈的樣子,見老夫人望著自己,她非但沒有收斂,眼中還又蓄上了眼淚。
剛剛病癒的二夫人聽見大夫人夾槍帶棒的話,知道她本就是存摺坐山觀虎鬥的齷齪心思,有心要辯解一番,偏偏又看到了老夫人看向女兒的不滿。可是那個一向以自我為中心的寶貝女兒卻絲毫沒有發覺老夫人眼中的不耐煩。
她只得先迅速的用言語安撫即將發飆的李婕兒。
大夫人明面上也假意勸了兩句,眼底卻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李柔兒和李順兒此時都自覺地坐在李婕兒的下手,靜觀其變。只是李貞兒覺得兩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居然都帶了幾分的幸災樂禍。
真是我不犯人,人也來看熱鬧啊。
李婕兒依然還在抽抽噎噎,李柔兒卻是也不時插口,那話裡的意思也不過就是讓李婕兒不要和李貞兒一般見識。李順兒依舊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低著頭,兩手無意識的捋著系在腰上的蝴蝶結子長穗五色宮絛。
李煜之和李燦之都沒在,想是老夫人也不想他們到處折騰,畢竟這事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怎麼這幾日都不見煬之過來?又跑哪胡鬧去了?”老夫人坐下後,掃視了一眼,才看著二夫人問道。
二夫人一愣,怎麼一上來就問起了煬之?但是她是早就想好了託詞的,就趕緊陪笑著回道。“煬之他這兩日都是早早就上家學去了,說是張先生布置的功課太多,一直就沒時間過來給老夫人請安。他說了,等過了這幾天再過來向老夫人請罪。”
大夫人聽了這明顯的敷衍,冷笑不已,從來沒聽說二房的老大這麼用功過!騙傻子呢吧,分明就是捱了二老爺一頓鞭子,就不好意思出來見人了吧。想到這裡她又輕蔑的看了看那個忙於掩飾的二弟妹,愈發覺得對方真是虛偽噁心到了骨子裡。
老夫人淡淡瞥了二夫人一眼,本想說些什麼,卻不知為何又忍住了,抿了抿嘴,然後才說道:“專心讀書是好事,只是也要顧著身體,別熬壞了,你平日裡也要多看著他些。”
“是。”二夫人在心裡捏了把汗,她那不爭氣的兒子哪是去書院讀書去,不過是因為前幾天被他爹打得下不來床,一直被拘在家裡養傷。
這幾天剛剛好些,就不知跟哪個狐朋狗友在外頭胡鬧了什麼事,回來就看見有一隻眼眶周圍全烏青了!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當時問他怎麼都不說,後來才在小廝口中知道那個孽障居然是跑到窯子裡去,為了一個妓子跟別人起了衝突,才被捱了打。
她當時簡直是氣得差點沒暈過去,老夫人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專門勾引人的狐狸精,要不也不會任由著自己這麼些天攔著二老爺納妾了。如今老子老老實實不敢納妾,兒子卻是膽大包天,什麼腥的臭的都敢沾染。
要是老夫人知道這孽障居然自己跑去那腌臢的地方,那必定又是一場災難!她光想都覺得心裡發冷!
不得已,二夫人只好幫兒子找藉口糊弄過去。雖然早就勒令那小廝不許走漏了風聲,要有人問起,就說大少爺是跟朋友打架鬧的。只是這會看老夫人那眼神,她心裡就感到一陣發虛。
老夫人倒是沒跟她多說,點了點頭就把目光轉向李貞兒和李婕兒身上。
她的心裡掂量了半天,還是按照原來的想法,說道:“好了,二丫頭去給你四妹妹倒杯茶。四丫頭也別委屈了,姐妹之間有點小磨擦是難免,喝了這杯茶就算是過去了,以後誰了別記在心上,不然我可是不輕饒的。”
大夫人微微笑著,心裡卻是想要看看這個李貞兒到底是個什麼貨色!那日在安盛侯府的一番處置,已經讓自己對這個庶女起了疑心,如今她似乎又輕易得到了老夫人的青睞,她心裡愈發的不放心了。
李柔兒和李順兒也都抬起了頭,目光閃爍的盯著李貞兒。
二夫人假意地笑了一下道:“老夫人何必委屈二姑娘,就是兩姐妹玩鬧而已,有什麼值得要遞茶賠禮的?您也太小題大做了。”
老夫人哪裡不知道這個二兒媳婦是個慣於掐尖挑理的,如今雖然說得這樣大度,可是若是真的就這樣不了了之,只怕她又得和老二哭訴,說自己這個當婆母的一天到晚只顧著偏心大房,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