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石橋,那“嘩嘩”的水聲正是從那橋下的河流中發出的。
向問天的身子微微頓了頓,腦袋微不可查的往旁一偏,雙眼斜著向後一瞥,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冷笑,隨即緊了緊身上的行囊,便又大步往那橋上走去。
向問天的動作非常細微,但又怎麼可能逃得過身後兩人的眼睛,漣依秀眉微蹙,低聲道:“公子,那人好像發現我們了。”
凌靖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卻絲毫不惱,只是輕笑一聲,道:“不礙事的,我還怕這人實在太笨,到最後也發現不了我們。”
“嗯?”漣依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隨即恍然大悟,掩嘴笑道:“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心道:“原來公子根本就沒想過隱藏自己的行蹤,那他的打算便已經十分明顯了。”
凌靖輕輕捏了捏漣依的鼻尖,笑道:“就你最聰明。”
漣依嘻嘻一笑,卻見公子又快步追了上去,當即也緊隨而去。
不及片刻,向問天已經走到了那石橋之上,他駐足停留在石橋中央,看著那小河中的流水,“嘿嘿”冷笑了兩聲,隨即轉過頭來,朗聲道:“身後的朋友,你們跟了我一路,難道就不準備出來讓向某人認識一下嗎?”
凌靖在後面聽到向問天的聲音,當即衝漣依輕輕點了點頭,眨眨眼睛,接著從一旁轉了出來,笑道:“前面的兄臺可是黑木崖上的向兄?”
向問天雙目一凝,但見這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是十分年輕,氣度不凡,但看起來卻又十分面生,絕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但這兩人到底是如何識破自己身份的?
他此番來到杭州,早已經過易容改面,將原來的容貌遮了個七七八八,如今這一臉的蠟黃就非是他原來的面色,就算是以往黑木崖上的熟人站在自己面前,也多半會認不出自己。
他實在有些猜不透這兩人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居然在自己一下船後就瞧出了自己的破綻。但這兩人鬼鬼祟祟的跟蹤自己,必定不會懷有什麼好意,而且自己此來杭州,可是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做,絕不能讓這兩人壞了自己的大事。
向問天心念轉動,忽然又哈哈大笑了一聲,道:“這位小兄弟倒是好眼力。不過你一直尾隨在向某身後,不知是個什麼意思?”說完這句之後,雙眼微眯,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冷芒。
凌靖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和漣依緩步上前,在離向問天還有數丈遠的地方便停住了腳步,接著不急不緩的開口道:“其實在下的意思非常簡單,不過是想借向左使身上的一樣東西罷了。”
“哦?”向問天面露微笑,大馬金刀的站在橋中央,看著對面的年輕人,似笑非笑的說道:“小兄弟,你該不是想借向某的頂上人頭吧?”
“向兄說笑了。”凌靖朗聲一笑,搖了搖頭,道:“在下跟向兄無冤無仇,怎會想借你的項上人頭。不過嘛……”他頓了一頓,方才又道:“向兄身上確實有一些東西,在下想借來看看。”
向問天面露冷笑,“嘿嘿”笑了一聲,道:“哦?那小兄弟倒是說說,你看上向某身上的什麼東西了。”
凌靖和漣依互望了一眼,隨即轉頭看著向問天背上的行囊,微笑道:“向兄,你身後的行囊中,可是有“西山行旅圖”、“率意帖”、“廣陵散”和“神仙鬼怪棋局”四樣當世罕有的寶物?”
向問天聞言忽然面色劇變,不自覺的便伸出右手摸了摸背後的行囊,只因這年輕人方才一番話居然說的分毫不差,自己這行囊中確實便是裝的這四樣傳世珍寶,而且之後還會派上大用場。
但這年輕人怎會知道我行囊中裝了這些東西?難道還在船上之時,這兩人便已經跟上了自己?
向問天心念急轉,他這四樣寶物得來不易,其中有幾樣更是早就在世上失傳了的,就是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此番帶了這四樣寶物,趕赴梅莊,正是因為知道梅莊的“江南四友”各好琴、棋、書、畫,而且已經到了一種近乎癲狂的地步。這一次便是要投那四位莊主的所好,以這幾樣讓他們根本無從拒絕的東西,逼他們出來見自己,到時只要再使些手段,也不怕這四個人不會就範。
凌靖一臉淡笑的看著向問天,只見他面色陰晴不定,目光不住閃動,似乎是有些太過驚疑了。
他心中一笑,並未再繼續說話,他能得知向問天行囊中到底裝了什麼東西,自然是因為早已熟知了這一幕的劇情。
向問天此人不僅武功高強,更是智計百出,不過看他的臉色,似乎自己方才並未說錯什麼,這人現在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