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焦急的問道。
小銀遲疑了一下:“陛……陛下,先前太醫們都在殿外候著,沒有人去給姑姑看病。”
“什麼!”鳳香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會沒有人去給琴色看傷,那琴色該怎麼辦……那一夜血灑鳳床,一個人身上才多少血啊!而,因為她,居然還無人去為她醫治“琴色在哪裡,本宮要去見琴色,你給本宮帶路。”
小銀慌張的叫了一聲:“陛下,平西王世子已經在宮門外恭候了……”
“管她什麼世子,本宮要見琴色,誰敢阻!”一臉狠戾的天鳳香惡狠狠的看著慌張的小銀,正所謂關心則亂,一想到琴色無人照顧,甚至還無人醫治鳳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本來小銀哪敢越矩,只是先前平西王世子的人已經給了她大量好處要她幫忙通報。她一個小小宮女平素跟在鳳香身邊也有一陣子,自是瞭解鳳香的脾性。先前才敢大膽提醒。而現在一見女帝神色威嚴,聲音狠戾,嚇的自是不敢多言,一時之間全無主見。正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道男聲救了她。
“我敢。”
“林子懷,又是你!”鳳香咬著牙瞪著站在殿門外的林子懷。此時的他早就打理好自身,一襲藍色文官服穩妥的穿在他身上,先前滿下巴的鬍渣子也早已清理了。林子懷神色平靜的看著天鳳香,早先那些黯然憔悴的神色早已不復得見。
“林子懷,林太傅,你究竟想作甚!”急於探望琴色被阻,鳳香心底的怒火幾欲沖天,不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極其不客氣的對著林子懷。
林子懷不驚不惱,依然平靜的望著那個衣衫不整滿臉憤色的瞪視著他的女人,他的小鳳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出落成這般模樣了啊,心底不由的滑過一絲感慨。深藏眼底的思緒,林子懷波瀾不驚的道:“陛下,平西王世子已經在宮外等候,陛下不宜讓其多等。”
平西王世子,平西王世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琴色都生死未知她哪裡有空去管什麼平西王世子!鳳香一口銀牙緊要,瞪視著林子懷。
林子懷幾不可察覺的吁了一口氣道:“陛下,世子之事,不容多等。而琴色現在需要的是御醫的診視。”
林子懷說的道理,鳳香明白,但是她對他,心裡總是有著一種一見他就想刺他,恨不得傷他的感覺,這感覺從何而來鳳香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傷他:“林太傅,本宮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面對鳳香的質疑林子壞巍然不動,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堅定的站在殿前,漠然了半晌才開口:“先帝囑託過子懷必須照顧好陛下。”
父皇……回想到這一世那個極其短暫的父親,鳳香神色一黯,心底的火氣也熄滅了不少。她同時想到的還有那個一來這世界就給了他溫暖的男子,那個看他被人下毒憤怒不已萬分不捨的男子,那個見她走不出禁錮給她胸懷讓她倚靠哭泣的男子,那個即使被她傷害依舊擔心她關懷她的男子……思及這一切,鳳香口氣不由一鬆:“太傅……”
前一夜在天香殿被傷而後失魂落魄離開的林子懷也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麼,感覺到鳳香的鬆動他也絲毫沒有變化,就好像木頭人一樣,表情木然的看著鳳香:“陛下,琴色下官可以代為問候,只是,平西王世子之事,不可再拖。”
他喚自己什麼?下官……他在自己面前,也不喚本名了麼?現在的他在她面前,就只是個官員而已了嗎?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這一切全都是她一手鑄就的,後悔有什麼用?時空不能倒轉啊。
也許就像他說的,琴色需要的是御醫,不是她……自私的她傷害過他,傷害過琴色,她還有什麼臉面去乞求原諒,她又能以什麼姿態去看望琴色?沒有她,琴色根本就不會受傷啊……就,讓他去吧,畢竟,他也是琴色喜歡的人啊,琴色……喜歡的人啊。琴色有了他的陪伴,會,開心吧……
微仰起頭,緩下那眸間的溫熱,罷了罷了,就這麼繼續走下去吧,他們離她遠些也好,畢竟誰也不知道再走下去還會有什麼在等著……
“小銀,喚人來為本宮更衣梳理。太傅,琴色那邊有勞了。”疲憊的轉過身,揮手讓小銀下去準備,鳳香合上了眼睛。
“臣遵旨。”林子懷平穩的領旨退下,沒有多言,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給她。
小銀很快帶著掌衣宮人入殿,鳳香靜坐在梳妝檯前透過銅鏡看著宮人打理,茶褐色的長髮被梳成了垂雲髻,額邊的兩抹發被弄成了大大的髮捲垂下,顯得極其自然。畫上妝,換上桃紅色錦衣,很快的,一眾宮人就把鳳香打理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