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風的聲音已傳到了張小碗的耳邊,與此同時,他就已經大步進了門,跪在了張小碗的面前。
“起來,起來……”張小碗忙揮手,在明亮的燈光裡,她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喝多了?”
“有點。”龔行風嘿嘿一笑,摸了摸紅得發熱的臉。
“唉,就知如此。”張小碗笑著嘆氣,又對身邊小寶媳婦道,“去給你這個侄子添碗解酒湯來,讓他好過點。”
“不忙……”龔行風忙道。
張小碗朝他搖搖頭,又另道,“洞房那鬧開了?”
“哪能啊,都規規矩矩的。”龔行風笑道,“就是有那不規矩的,也被我打跑了,萍婆婆也看得緊,這時正候在洞房伺候著,脫不開身,我就過來跟您說一聲,那邊都好得很,您莫擔心。”
“這就好。”張小碗忙笑道。
聽著她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龔行風抬頭看了她兩眼,見她掩不住疲憊的臉上那溫柔的笑意,他伸手撓了撓頭,才道,“懷善去前面給眾位大人敬酒去了,他說今晚就過不來給您請安了,讓我先給您請一下安,明早他就帶了新媳婦過來給您磕頭。
“知了,”張小碗笑著點頭,“我們家善王就是這樣跟他孃親客氣。”
龔行風聽著她對善王那親暱又好笑的口氣,他不由也笑了起來,這時小寶媳婦端來了解酒湯,張小碗看著他喝下,才道,“你也是要去的罷?”
“是。”龔行風拱手。
“少喝些許。”張小碗看了看他,又問道,“身上的披風呢?”
“熱得很,就脫了。”
“別嫌熱,披著,大酒過後容易著涼,寧肯熱點也別寒著了。”
“知了。”
“就且去罷,”張小碗朝他揮手,“我叫人在廚房裡燒好了熱水,待你們一回院,叫會讓他們幫著你們衝一衝,換上新衣睡上一覺,明日就好了。”
龔行風聽著“哎”了一聲,起身朝張小碗磕了一個頭,叫道,“那乾孃,我且去了。”
“去罷。”張小碗點了頭,起身跟著他走到了門邊,又吩咐門邊的媳婦子說,“派男僕去龔將軍的院子替他取上披風,給他穿上了,再讓他去前面。”
見她還操心著,龔行風怪不好意思地又紅了臉,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前院的喧囂聲一直未止,到了寅時,聞管家這個老管家已經累得昏睡了過去,大仲是喉嚨口都冒了煙,另外五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