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碗瞪了他一眼,走過去就狠狠地揪了他的耳朵,“叫你不聽話,這是你父親的地方,你無法無天給誰看?”
汪懷善一聽她這口氣,心道不好,抬眼朝汪永昭看去,見他也冷冰冰地看著他,他嘴裡忙叫道,“我怎麼無法無天了?”
見他還不坦白,張小碗氣得眼睛都瞪圓了,伸手抽了他的手臂兩下,“還嘴硬,我這剛查出人是誰,你就讓人把人殺了,殺,殺,就知道殺,你這婚還成不成了?佛祖在上,你這當口是殺得了人的麼?”
汪懷善一聽,眼都傻了,問,“你咋知道得這麼快?”
他這是剛換衣時才聽人回了令呢。
是他成婚,可有人動他新娘子的手腳,他總不能讓他娘幫他動手殺人吧?
他聽著萍婆婆那口氣,他孃親可是動了大氣了。
汪懷善可不想他娘在這當口為他手上沾血腥。
他大了,不能再老讓她站在他的面前了。
聽著大兒這口氣,張小碗氣得站都站不穩,被汪永昭扶著坐下後,她順了好一會的氣,瞪著滿臉無辜看著她的兒子,她不禁氣得更狠,拿著桌上的杯子就要砸他,可一看他滿是依戀看著她的小眼神,這手卻是下不去了,只好指著門道,“快給我滾出去,我快要被你氣死了!”
汪懷善忙站起,站起往前大走了幾步,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離開,又忙回到他孃的腳步,翻身下地就是幾個打滾,滾到了門邊,回頭偷瞄一眼,見父母都呆了,這才開啟門,有些許得意地搖著他的一頭長髮走了。
張小碗坐在那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僵硬地轉過頭與汪永昭道,“老爺,我是真的快要被他氣死了,我到底是生出了個怎樣的兒子?”
汪永昭也被那蠢貨那完全不顧身份的舉動給小驚了一下,聽到她的話,他冷冷地翹起嘴角,語氣中盡是嘲諷,“你總算是知曉你這逆子到底有多荒唐了。”
這下砒霜的人,報到張小碗這裡,心中剛有了點眉目,正要等著辦時,她大兒就乾脆把那個跟太師家奴有染的丫環殺了。
張小碗惱他不忌諱,沾了殺名,但卻也知,他這殺雞儆猴之舉,也能讓人明瞭他對他的新娘子的態度。
到她手裡,為了警告太師,她舉動不會更輕就是。
惱過之後,她也無奈。
當天上午,她請了幾位官夫人過來喝茶,眾人笑語吟吟之間,她先跟夫君是京官的四品官夫人悄悄地道,“你可是聽說了,我家那德陽府的事?”
那官夫人見她提起,看了她一眼,未語。
這事是早間傳到她的耳朵裡的,沒想成,這當日這汪夫人就提起來了。
“我昨個兒查了查,查出來是我府中的一個丫環乾的……”張小碗說完嘆了口氣,拿手帕拭了拭眼角滲出的淚意,不再言語。
那官夫人見狀忙安慰道,“這大喜的日子,您可別哭了,許是那丫環嫉恨新娘子,才幹出了這等掉腦袋的事。”
張小碗拍拍她的手,勉強地笑笑,又轉過頭,朝身邊坐著的另一位官夫人輕聲地道,“我聽說你是南州餘光縣的人?”
那官夫人忙笑著稱是。
“那丫環也是……”張小碗垂眼嘆氣道。
“那丫環也是?”官夫人笑容一僵。
“就是下毒的那個,”張小碗放下帕子,見屋中的人都止了談話看著她,她才與這位半呆住了的官夫人悠悠地道,“我還聽說,太師夫人帶過來的丫環中,有好幾位都是餘光縣的人,其中一位還跟那下毒的那位以前還是鄰里呢。”
說到這,她好奇地看著這位餘光縣出來的官夫人,“您也是餘光縣人,可曾見過她們?”
官夫人淡淡地笑笑,“不是,妾身只是祖籍餘光縣,並不曾在那生長過。”
“那就是我記錯了,你看我這記性。”張小碗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轉過頭,就對著眾位夫人笑著道,“各位請喝茶,記得用些點心,可莫要客氣。”
這幾位官夫人這下是知曉她叫她們來的用意了,當下心裡都有了數,其中與太師夫人走得近的那兩位屁股更是如坐針氈,有點坐不住了。
當日下午,太師夫人帶著下人來訪,張小碗沒見,只讓人回道,說是她因著未來兒媳婦被人下了砒霜,嚇得驚了魂,午時過後竟病倒了,正臥床休養,就不出門見客了,望貴客諒解。
太師夫人這次找著了地方,卻是找不著人說話了,張小碗這一拒,更是讓外面傳言紛紛,就是那市井中的人,也明瞭這早早來了邊漠賀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