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著了。”
“嗯。”汪永昭拿出一道冊子看過後,提筆寫得幾字合上,鼻間輕應了一聲。
見他並不在意,江小山就退到了一邊,不再擾他了。
汪永昭把今日呈上來的冊子全看過一遍後,才抬頭叫人,“小山。”
“在。”站在一邊打瞌睡的江小山忙精神一振,立馬跑到了他的跟前聽候吩咐。
“叫汪齊他們幾兄弟過來。”
“是。”
不得多時,汪齊他們五個便進了書房,汪永昭揮手免了他們的禮,這時他抬頭,伸出手揉了揉脖子,過了一會才道,“大公子大婚之日沒有幾天了。”
“是,屬下們知道。”汪齊先開了口。
“嗯……”汪永昭放下手,淡淡地輕應了一聲,接道,“夫人甚是忙碌,她向來不愛府中太多下人,便在這當口卻是要得一些人聽她吩咐辦事,你們心裡想一想,家中有誰是可以放心送去讓她差譴的,便差幾個人先去讓她用用。”
“是,屬下知情了。”汪齊幾人忙回道。
“不過,那些個姨娘們,再規矩聽話的,也莫差去驚了她的眼。”汪永昭眼神冷冷地朝他們掃過去。
幾人忙低頭,道,“您儘管放心。”
汪齊又多添了一句,“大人,您放心,我們心裡都有數。”
汪永昭這才翹起了嘴角笑了笑,說,“挑嘴巴乾淨的,不該讓她知道的,誰要是多說得一句……”
“不敢!屬下定會在家中教好了才會派得人去。”作為青營領頭的老大,汪齊再明白不過他們大人的心思了。
“如此便好,下去罷,這段時日就辛苦你們了。”汪永昭揮手讓他們退下,等人走後,又叫了江小山進來。
江小山小跑著走了進來,臉上全是笑,朝汪永昭道,“老爺,夫人往這邊來了,手中還提著食盒呢,也不知做了什麼好吃的來了。”
說罷,又毛毛躁躁地跑到門邊探頭探腦,汪永昭冷看了他一眼,都不屑於教訓他了。
“我可能進?”沒得多時,汪永昭便聽到了那婦人不緊不慢的聲調中帶點淡淡淺笑的聲音。
“能,能,能,您快進,快快請,老爺正閒著呢,沒辦事。”汪永昭還沒說話,他那毛躁的下人便替他答了話了。
汪永昭拿著毛筆截了他一後腦勺,看他抱著腦袋哇哇亂叫,急急忙忙出了門關上門跑了。
再看那婦人好笑地看著他,他便張了口,“來作甚?”
“今天天寒,拿著黃酒燉了道羊肉,剛出得鍋,想讓您趨熱吃上一點。”她笑道。
看她嘴角的笑甚是柔和,汪永昭便拉了她過來坐在他腿上,捉了她的手探了探,見有點涼,不由問,“怎麼不戴抄手?”
“剛從廚房出來,都忘了。”
“婆子們都死了!”汪永昭不快。
“哎呀,”這婦人竟跺足,還跺在了他的腳上,臉上還惱怒了起來,“這都快要大過年的了,懷善就要成婚了,您怎地把那字掛在嘴間,那多不吉利。”
汪永昭不以為然,他打打殺殺這麼多年,就算如今,他手上也沒少得了人命,還怕嘴上說個死字?真是婦人之見。
不過她向來在意這個,每月都要抄得一本佛經供於案前的婦人,他也不跟她多廢之口舌,也就由她惱道兩句就罷了。
“哎,也怪我,急急忙忙過來了,都忘了讓人給我拿了。”婦人說得也甚是鬱悶,偏頭依在他肩上說了兩句,這才起身掀盒,拿筷子出來,嘴間還碎碎道,“我這幾日忙昏了頭,老忘事,您說我這毛病是不是也得找老大夫瞧瞧,興許吃幾劑藥就好了。”
汪永昭哼了一聲,沒搭理她,接過手中夾過來的那燉得入口即化的羊肉,吃了幾口才與她道,“你今日歇著,明日便好了。”
“哪能歇得……”她嘆氣,“府中還有一些什物未採辦好。”
“交給聞叔他們。”
“呃……”
見她猶豫,他探過頭咬了一下她的嘴,“你是當夫人的還是當奴才的?連他們的活你也要搶著做?“
“您又嫌棄我了。”
見她笑了起來,汪永昭抱著懷中的人,心中也松馳了些下來,與她道,“午膳後你就去睡一覺,等晚膳時再起來罷,府中的事,交給管家婆子,都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沒什麼信不過他們的。”
“唉,也是。”她嘆了口氣,把筷子放到他的手裡,“您自個兒快用一些,莫涼了,味道便腥了,我先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