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嚇得江小山小步跑到張小碗身後,直往她身後躲。
張小碗這時也略有點尷尬,見狀還是笑著開了口,“擺前院去吧,要是您來了客人,看著也客氣。”
汪永昭冷瞥了一眼,這時看得江小山探眼看他,又喝斥道,“還不趕緊去。”
說罷,一揮袖子,撇下了句“你看著辦”就大步去了書房,當夜,還是張小碗去請了他,他才去了前院和孟先生一桌吃了晚膳,江小山請他都沒請得來,還讓他拿了毛筆砸了臉。
汪永昭這一回來,張小碗就又過上了保姆的生活,早間晚間地伺候著汪永昭,饒是她伺候得很是小心,但這晚一進屋,她發現床上的被子就少了一床。
她回過頭去看那大冬天不怕,正在把上半身的內衫都欲脫了的汪永昭,忍了忍,沒出聲,去了櫃子裡找備用的被子。
可一找開放被子的櫃子,裡面的被子不翼而飛了。
她又忍了忍,去了小老虎的房間找,可一開啟放被子的櫃子,裡頭也還是沒有放置好的被子。
被子長了腳,全跑了!
張小碗實在忍無可忍,回到房中輕聲地問汪永昭:“您知被子都哪去了嗎?”
汪永昭看著她,一臉漠然,“被子?嗯,我昨日來的那幾個屬下說晚上冷得緊,我就讓小山把被子找了出來,一人分了兩床。”
一人分了兩床?得冷得多厲害,才一人分了兩床啊,那坑下上等木炭燒成的炭火也是白燒了不成?
張小碗硬是忍住了想嘲諷的聲音,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怎地把您的被子也給拿去了?這豈是別人蓋得的?”
說著不待汪永昭說什麼,快步走向門,去找江小山討要那鋪蓋去。
、122
張小碗出去了一趟;敲了江小山的門,門內沒得一聲聲響。
路過那些來拜見汪永昭的屬下們所住的客房,她也沒有走過去。
回去時,路中遇見提燈守夜的老奴;聽得他問她怎麼還不就寢,她便笑道忘了拿針線籃子;過來拿一下。
說罷,把手上的籃子還給他看了一下。
她一來就去堂屋拿了這擱置在桌上的籃子,早替自己找好了說法,自然也是不想把屋內的事鬧得眾人皆知;因為這太削汪永昭的面子;在此之間她也討不來分毫的好處。
問問江小山;便又是無法子之下的法子。
他不應聲,便也罷了。
在這個宅子裡,無論是他,還是她,現下誰還真能違抗得了汪永昭不成?
張小碗拿著籃子走了回去,推開門,見汪永昭赤著上半身靠在床頭,拿著書在油燈下看……
張小碗放下籃子,還朝前看了看,沒看得那書是倒立著拿著的,便笑著對汪永昭說,“您躺下蓋著被子吧,夜冷得緊。”
這書倒是沒拿倒,就是看的內容還是昨晚看的那一頁。
汪永昭抬眼,見那婦人看著他的眼睛跟平常一致,他深深地皺了眉。
張小碗拉平了枕頭,虛扶著他躺下,笑著道,“今晚我得跟您擠一床被子了,您看可行?”
汪永昭聞言,轉正臉對著她道,“便罷。”
“多謝您。”張小碗笑著給他蓋好了被子,又問道,“那我還是睡裡頭?”
“睡裡頭就睡裡頭,哪那麼多話。”汪永昭不快地說了這麼句話,一臉嫌棄張小碗多嘴的模樣。
張小碗微笑著起了身,轉身欲要去吹油燈。
“你先上來,那燈我吹。”身後,汪永昭出了聲。
張小碗只得又轉回了身,解了身上的外衣,著了裡衣爬上了床塌。
她一鑽到那被窩裡就是一股子熱氣,汪永昭這時緊緊地盯住她,她便朝汪永昭露出了一個跟平常一樣的笑。
她太鎮定,汪永昭看得幾眼,見她完全沒什麼多餘的反應,又看她躺進他的被窩後便略轉過了身,一副已然快睡的樣子,他便冷哼了一聲,伸出手,把這惱人得緊的婦人頭上的釵子摘了下來,彈指滅了那燈火,便閉上了眼。
這夜到半夜,身邊睡著的那男人便把手搭到了她的腰上,張小碗閉著眼睛靜待了一會,見他沒什麼反應,便又睡了過去。
清晨間,她醒來時,發現那男人睡在她的發邊,半張臉壓著了她的頭髮上,她無可奈何地轉過身,半推了他一下。
“怎地?”這男人便睜開了眼,眼睛裡一片清醒。
張小碗稍稍微笑了一下,小聲地說,“我要起身給您準備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