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陣,她緩了好一會,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兒子好一會,才覺得全身又有了點力氣,這時她對上後面壯馬邊,也滿面滄桑的胡九刀的臉,愣是從漠然的臉上擠出了笑,對他說,“勞煩刀爺您了。”
胡九刀搖搖頭,擦了把臉,對著張小碗就是一笑,“沒啥事,他兩日未睡了,夫人,您且讓他睡上一宿,明日即好。”
“知曉了。”張小碗的臉木了幾天,這幾天都不知道怎麼笑了,現下聽著了胡九刀的話,那臉上的笑容才有了點真切的笑意。
“我先回家,明日早間我和我娘子再來。”胡九刀朝她一抱拳,不再多言,翻身上馬回去了。
這一夜,汪懷善睡得很安穩,張小碗見他一個翻身也無,第二日,待到太陽高高升起,張小碗狠著心,用著冰涼的帕子附在了他的臉上。
這時汪懷善被冷帕激得睜眼,手同時往他平時放弓箭的地方伸……
“箭收在桌上,等會拿。”張小碗拿了冷帕子,放到了放置在一旁的熱水盆裡擠了擠,拿出了熱水帕給他繼續擦臉。
“娘……”汪懷善一見是她,傻了一會,待他娘給他擦完臉,他才傻笑著說,“我跟刀叔打賭三日就到,他偏不信,嘿嘿,誰叫他小瞧了我,看我不把他的下酒菜拿回來吃。”
“賭的下酒菜?”張小碗也慢慢地笑了起來,目光溫暖柔和。
“可不是……”汪懷善大咧咧地一坐起,伸出手讓他娘給他穿衣裳,嘴上則回他娘道,“足有三隻薰好的兔子肉,娘,你可記得提醒我跟刀叔要。”
“記得了。”張小碗笑著說道,給他繫好裡衣的帶子,拿了外褲給他穿上,在他要下地的間隙,蹲下身給他穿好了在這幾日裡她親手為他做的新靴子。
汪懷善站起了身,張小碗給他穿好了嶄新的新裳,看著在藍色衣袍下的孩兒那氣宇軒昂的神氣樣子,她不禁笑了,笑中且還帶著淚,“從今天起,你就要自己打自己的仗了。”
“呵呵,”汪懷善笑了兩聲,一腳抬起踏到旁邊椅子上,這時他站得比張小碗高了,他一把抱住他孃的頭按在他的胸口,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後背,嘴上滿不在乎地說,“這又算得了什麼?你別怕,我也不怕,我就不信了,在這世間,我闖不出一條我們的活路來,娘,實則現在我高興得很,我出去打仗了,過不了些許日子,我就可以掙銀子讓你花了,你且等著,別人的娘有的,我都會給你。”
、102
胡家一家三口趕了過來;幾人一道吃了朝食;送了汪懷善到了村口的岔道上。
“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