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退,那大夫說要寫信與您,便被王妃殺了。”
說到此,張小碗手撐著地面好一會,聲音才繼而劃破了這靜寂無聲的殿堂,“當日清早,我看著王妃在著衣,便上前還她還尚在我手中的玉,可她道,就讓妾身幫她拿著……”
“那時,王妃說讓我暫且先幫她拿著,好讓妾身到時能提醒她,她這一生到底殺了多少無辜之人。”說到後頭,張小碗也聲音也灰暗了,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感情,“那日,王妃進了宮,後來,臣妾聽聞那時的皇后說王妃臉上白粉撲得過多,害得她犯了咳嗽,便罰王妃跪了一天的冰磚……”
她說罷此言,那廷上的人這時咳嗽了一聲,不得眨眼,就聽得大太監朝著門口喊,“快叫御醫,快,快快!”
張小碗沒有抬頭,當好幾個人衝過來時,她跪到了一邊,從他們的言語中,聽得這皇帝是吐血了。
聽得他吐血,張小碗的心是冷的,但眼角無端地掉了淚。
當年的靖王妃,為了靖王,明知活不過五年,也非得吃了那藥爬去皇宮給那時的皇后羞辱,難道圖的就是時至今日,她最愛的男人為得她吐血一翻麼?
她在地底下,是好過,還是不好過?
而她當年幫了靖王妃一把,沒料想,她也是得了報應一般被陷在了局中,她終要走一步險棋,她才能確信她會扳回一把。
可她拿著這私玉來了,話沒說出口,卻聽得皇帝吐血的這一翻,她卻又覺得她太累了……
張小碗縮在一張椅子旁低著頭跪著,聽得來往匆忙焦慮的腳步聲,她突然覺得無所謂了起來。
也許,她現下死了,現在還戀著她的汪永昭無論如何也會幫她看住懷善,而懷慕自然也會得到他的愛護,待些許年,時間久了,他心口又有了美人,她的懷善也會在嚐遍痛苦之後,靠著一身被鐵築起來的傲骨總會再次站起來,他會有他的妻子,他會有像他一樣聰慧至極的孩子,到時,世事就又是另一翻模樣了。
有沒有她,其實沒那麼重要的,因為待到這頭的傷心過去了,人該是如何就會是如何。
就像現下的皇帝,就算為了舊事吐血又如何?待回過頭,他依舊在當他的皇帝,往日靖王妃對他的深情,也阻攔不了他去抱新的美人。
誰都是那般重要,但說透了,誰也不是那般重要罷?人再痛苦,也總是會好好地活下去的罷?
張小碗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