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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整了下坐姿,他自鼻尖出氣,哼聲道:“我自然是來給你治手的,可是呢,你這個主人太冷情,連杯茶水都不倒。”

清幽正握著圈椅扶手的手指微微一顫,旋即她望向蕭楚,眸露不可置通道:“筋脈全斷了,也能治好麼?”

其實,她又何嘗不希望自己的右手能恢復呢,畢竟現在只有一手能動,做許多事情很不方便。即便不能恢復如初,不能再彈琵琶,她還是希望自己的手能做一些簡單而普通的動作的。

蕭楚微瞪了她一眼,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清幽訕訕一笑,“怎會?只是不知會不會太麻煩,要不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代價?”蕭楚佯作怪聲,提高語調,“代價就是我這個神醫要給你縫合筋脈整整七天!你說累不累?!”

整整七天……

清幽頓時愕然。

春風一日日地的吹拂著,屋外則更是一寸一寸的變綠,連日來皆是晴天。

縱然是陽光明媚,可清幽確是看不見的。

東窗下,她的一雙眼睛正用黑布蒙起,而蕭楚正在為她縫著右手的經脈。因著用了麻散,她並不會感覺很疼,只是覺得這時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頗為難熬。

好在蕭楚為人,風趣能說,七日來把與鳳絕年少相交的事說了個遍,還添油加酷,說得是繪聲繪色。漸漸,倒也不覺得無聊。

耳畔,蕭楚輕輕吁了一口氣,“總算快大功告成了。”

清幽也不知他治的如何了,此時不免將積壓在心中七日的疑惑說出,“蕭楚,你幫我治手,為何要用黑布蒙上我的眼睛呢?真是令人費解。”

七日來,當太陽照上東窗之時,蕭楚便會來給她縫合右手的筋脈,他說這是極為細緻的活,不能在燭火下做,是以每當日落西山之時,他便收手,替她上藥,再用白紗布將她的手包好,待明日繼續。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要蒙上她的眼晴。

聽罷她的疑問,蕭楚“哼”了一聲,道:“這縫筋脈可是我們蕭家祖傳的絕活,要是讓你瞧見了手法,偷學了去,我今後拿什麼在江湖上混?”

“呃……這個……”清幽不免咋舌,這叫什麼回答。

此時,有微微的風,暖暖的吹入,輕輕撩起她鬢邊的長髮,拂在頰邊,微微麻癢。

手上,突然有一陣微微的刺痛感。她不免秀眉微蹙。

蕭楚凝眉,執起她的手,在日光下仔細一瞧,手中的金針針尖已是有些禿,他低咒一聲,暗罵道:“又要換一根金針了。鳳絕這廝,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為了他,我都快將我蕭家的老底都用光了。上次啊,上次,你還記得麼,你毒發的時候,我本是好心,拿出一顆凝香丸用以延緩你的毒發。結果呢,被他瞧見,他把一整瓶都搶去了。這次,我見到他,就想跟他要回凝香丸,想不到他竟然厚臉皮地跟我說,‘一顆都沒有了’。”

清幽“撲哧”一笑,腦中將鳳絕冷然的表情和蕭楚吃癟的神態各自想象了一番,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蕭楚繼續抱怨道:“他一個大男人,武功又這麼好,哪裡會受傷?!要一整瓶凝香丸用來做什麼?他不知道麼?要整整十年才能治的出一瓶!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啊!”

清幽有些歉然,“你說的凝香丸,我想起來了,許是當日我得了瘟疫,耗費了不少。”

蕭楚又是“哼”了一聲,“凝香丸的事情就罷了。這傢伙成天算計著我,知道我有絕世的金針,知道我有這獨門的手藝活是罷,知道我能替他善後是罷。好好的手,給人家廢了,又來找我給接續,他當真是嫌我太空了,盡給我找些事情做做。不!”他的聲音似是益發憤憤不平,“他就是惦記著我手中這些金針,你看,為了給你縫經脈,這都磨壞了多少根了,現在所剩無幾了……”

蕭楚不停地絮絮叨叨著。

清幽確是輕輕一怔,風,吹在她的臉上,好似在心湖上吹起絲絲漣漪。

她突然問,“你是說,鳳絕他知道你會縫筋脈?”

蕭楚頭也不抬,繼續縫針,“當然,他以前手下一名副將,便是我給治好的。他當然知道我會,只不過,這次給你治與他們不同,他們的手治好至多是能靈活使用,而你的手,卻能恢復如初……”

語未必,清幽用左手突然“刷“地一下,便扯下了矇住自己眼睛的黑布。

突然而至的強烈光線,令她有片刻的承受不了。

待適應了光線,看清楚眼前時,方發現蕭楚正驚訝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