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死,她那時就要自己的性命,又怎會是替師兄報仇呢?!
原來,她是替自己的心上人打江山,而自己,不過是那個可笑的犧牲品!
真相,總是一盆澆醒他美夢的冷水,叫他徹骨的寒冷。
喉間甜意一陣濃過一陣,嘴角滲出血絲,鳳絕伸手去拭,卻只覺得體內漸漸冰冷,真氣受阻,不再流暢,俊眉緊擰,面色凝重,他暗自捏緊了手中的天絲,十二分戒備。
軒轅無邪冷笑一聲,語調抑揚頓挫,道:“左賢王,難道你沒有發覺她的衣服上,滲有十香軟筋散麼?那是燻上去的,雖不足以困住你,卻也能令你功力大減。”輕輕搓著雙手,他搖一搖頭,似是惋惜道:“看來,左賢王你得的教訓還不夠深!”
鳳絕一怔,直覺問道:“那她自己……為何不要緊?”十香軟筋散,如果分量少的話,確實不容易察覺。雖不能困住他,卻能令他只能使出五成的內力,如果這樣的話,面前二人再聯手,他恐怕得束手就擒。
“因為,我服了解藥!”清幽字字咬牙道,眸中卻是一片平靜。她突然明白了,這不過是軒轅無邪設下的局,將她在這裡的訊息散佈出去,誘鳳絕前來,又在自己的衣裳上做文章,而他給自己的蠱毒的解藥中,肯定含了十香軟筋散的解藥,所以她才沒有察覺。而他,是想利用自己,擒住鳳絕,殺之,或者是為了解東都之圍。
“你……”鳳絕面上愴然,眼中卻泛出一抹惡涼,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在衣服上燻十香軟筋散,為了除去自己,她還真是用盡心思。
他的語調是死寂般的蒼涼,冷如冬日呼嘯而過的山風,字字道:“你就這麼想要我死?”
清幽手指攥緊如雪的衣裙,彷彿手裡攥著一把冰冷的雪,狠狠吸一口氣,冷聲道:“鳳絕,你束手就擒吧!”此刻,她只想激將他離去。
“你們……休想!”鳳絕恨聲,長袖一揚,手中天絲已是向無邊無際的星野飛去,纏繞住遠處的一株大樹,他墨黑的身形亦是翩飛若黑蝶,隨之急速朝後退去,直接躍出了重重包圍。
哪怕心中再是不甘,鳳絕只得先全身而退,大戰在即,他再不能拖累自己的國家。
“糟糕,快追!”軒轅無邪長眉一凝,旋即吩咐道。他沒有想到,鳳絕的武功定力這般好,中了十香軟筋散亦能輕易突破重重包圍,亦是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天絲竟是如此神奇。不過,他還有機會,鳳絕內力受阻,縱使輕功再佳,也快不過馬。
一眾衛隊得令,個個調轉馬頭,直欲追去,可是忽地,匹匹馬兒皆是腳下一軟,跪地跌倒,將馬上之人甩下身來,頓時,痛呼聲一片,疊疊而起。
軒轅無邪銳利的眸光驟然望向清幽,在看見她手中握著的一把綠葉時,更是惱怒,責問道:“是你?!以葉為飛鏢?”
清幽緩緩道:“是我,又如何?”手中內力一斂,但見一團劍芒閃耀飛來,再看時,她手中已是多了一柄長劍,是方才衛隊不慎掉落於地的。
足尖一點,她的身軀輕如鴻毛,倏然後飄,手中長劍挽起瀲灩的光芒,直直指向軒轅無邪。
鏘然一聲,光華暴起,軒轅無邪手中的軒轅劍劃過如秋水,架住清幽如電閃雷擊的一劍。
兵刃相擊時,有點點美麗的火花在他們之間綻放,好似璀璨的流星,劃過夜空。
那一瞬,一金一白兩道身影在風中驟然凝立。
清幽望著他美麗的眼梢,心中微微凝滯,旋即冷聲道:“我與你相識一場,還從未切磋過武藝,也不知誰高誰下,不如今晚比試一場,在場這麼多人,正好替你我做個見證!如何?”
軒轅無邪俊美的面容漸漸廖白,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她,竟然向自己出劍。他咬牙,字字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年多來,即使他們生疏了,可是,他堅信,等時間磨平一切,他依然能挽回她的心,那一夜,只是一個錯誤,絕不會再發生。
“字面上的意思!”清幽冷哼道,其實,他真是多慮了,何苦如此算計著自己。她忠於東宸國,即便不和他一起,也絕不會和鳳絕在一起的,無需他出言挑撥,她恨他,無情地利用自己,不擇手段,不相信自己。
月華流瀉,夜風輕揚,吹得他倆身上環佩叮咚直響,沐浴在星光月光之中,咫尺之間,明晃晃的刀刃之光刺得他們幾乎睜不開眼。
“你這是,要同我決裂麼?還是要替他拖延時間?”他痛聲問道,不自覺地手已是緊緊握住劍柄,隱隱發顫。
“隨你怎麼想。”清幽真氣運聚,奮力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