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響,夜寒黑色的身影已是消失在了屋簷之上。
清幽走至鳳絕身側,猶豫片刻,卻仍是開口問道:“鳳絕,靖國公那裡會很棘手麼?要不我……”她的話語,被他冷冷的眼神阻止,一時再不知該如何開口。
只得,看著他,漸漸走遠……
夜空之中,有新雪默默飄下,潔白的雪花被凜冽的風吹得身不由己,當空亂舞,偶爾一點落入清幽頸中,驚得連同心都一起涼了。只不過一瞬,便瑟瑟地化為一粒粒冰涼的水珠,滑向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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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中,燁燁朝堂之上,百官肅立如泥胎木偶般,而最前方左賢王的位置,仍是空蕩蕩的無人。
赤金九龍寶座上坐著的正是鳳秦國當朝皇帝鳳翔。道道白玉珠簾,垂在面前,遮住了他略顯鬱煩的表情。
當朝國相左兼,信眉發張,面色赤紅,正在一一列舉著得罪靖國公洛庭威後,朝中將面臨的困境,軍心的動搖以及北方初初平定後失去洛庭威的震懾與威望將會導致的政局不穩定。樁樁都指責著鳳絕的過錯,件件都會威脅到鳳秦國一統江山的大業。
左兼不停地說著,有如吐落無數碧珠於瓷盤中,噼裡啪啦直爆響,聽得直欲將人的耳朵炸裂開來。
此時殿門敞開,有翦翦風灌入大殿中,風吹過無數重重幽寂垂地的帷幕,直吹得白玉珠簾簌簌直響。
良久,鳳翔終不耐地揮手道:“罷了,朕親自去一趟夜都,去靖國公府上安撫他。至於朝中大小之事,便暫時交由國相代管幾日罷。”
國相左兼俯首叩拜,高呼聖明,再無異議。
鳳翔低頭,擰一擰疲憊的眉心,略略思索,又問道:“左賢王還在府中喝酒麼?”
立即有內監上前回稟道:“回皇上話,內務府一日差人去王府通傳八次。左賢王皆沒有回覆。”
鳳翔神色漸漸冷寂了下去,聲音中似包含了萬鈞雷霆之怒,“簡直是胡鬧!”
“嘩啦”一聲,他將身側堆積如山的奏摺掃落一地。百官見狀,個個面露驚恐,齊齊下跪,山呼陣陣道:“皇上息怒!左賢王素來征戰沙場,功遠遠大於過,還請皇上息怒!”
鳳翔斂平氣息,冷眸看向隨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