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不孝又冷血,袖手旁觀。
“既然撕破了臉皮,就休怪我無情,反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治不了你?要不讓我活,你也休想好過。”展綾羅冷笑著,鳳眸冷厲,從牙縫中逼出這一句話來,胸有成竹。
展綾羅碰了幾回釘子,那些往來頻繁的富家夫人,一聽她要借錢,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哭窮,轉眼間,離約好的期限,就剩下兩天了。她坐立難安,心神不寧,季茵茵徹底不再理會她,閉門不見,展綾羅山窮水盡,無精打采地走在巷子裡。
“這不是宮夫人嗎?好久不見了。”身後有人喊住了她。
展綾羅轉身,對面正是一個年輕公子哥,二十七八歲,長相普通,但身著鮮亮華服,一臉不太正經,身後跟隨著幾個下人,很是威風八面。
“梅少爺。”展綾羅認出了他,他是阜城有名的風流少爺,雖然長相才學都很一般,但家中開了好幾家客棧,他終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只會附庸風雅,實則是個繡花枕頭。
“宮小姐跟侯爺的好事快近了吧,我可是羨慕死了,侯爺能娶到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我家裡七個小妾,加起來也不如一個宮琉璃,侯爺上輩子修了福氣,這輩子豔福不淺啊。”梅少爺說的極為不捨可惜,一副垂涎的好色模樣。
他雖然年紀很輕,但妻妾成群是婦孺皆知的,在一次詩會上,他偶然得見季茵茵,就再也忘不了了。
展綾羅這雙眼睛,卻是很兇,不難看出梅正功這個草包覬覦女兒的美貌,只是苦於機會認識,否則,他早就跟一匹餓狼似的撲上去了。
一個念頭,在窮途末路的時候,飛快地閃過展綾羅的腦海,她笑了笑,熱情地說。“梅少爺想見我女兒,又有何難?”
“宮夫人此話怎講?”梅正功欣喜若狂。
“少爺也是個喜愛詩畫的人,我家女兒跟你可是同道中人,你們一定合拍。”展綾羅昧著良心誇讚他。
“那是當然,全阜城誰人不知我在書畫上的造詣?真想跟宮小姐探討探討,研究研究。”梅正功笑的不懷好意。
“我也很想帶少爺去跟我女兒說說話,談談心,她一個人在別院,終日都是百無聊賴。可惜,她不愛見生人,我也不敢做主……”展綾羅話這麼說,一臉愁色,但已然有了給人趁機而入的缺口。
梅正功雖然愚蠢,但卻頗有點這方面的小聰明,哪裡不懂得展綾羅的意思?他連聲笑道,將展綾羅拉到一旁,低聲道。“千金難買美人恩,有勞宮夫人帶個路。宮小姐是侯爺的未婚妻,我是懂禮數的讀書人,只是仰慕她的才情,見她一面就好。”
展綾羅的眉頭依舊不曾舒展開來,重重嘆了口氣,梅正功從腰際將一枚和田玉取下,塞入她的手心,笑著說。“這塊玉最少能典當一千兩白銀,是本少爺的誠意,我等宮夫人的好訊息。”
她不曾拒絕,緊握這塊和田玉,目送著梅正功離開,暗暗冷笑。只要讓梅正功見季茵茵一面,一舉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真是輕鬆容易,到時候她盯緊點,不讓這條狼為非作歹便是,畢竟季茵茵的婚期漸近,一旦在新婚夜被發現不是處子之身,她們母女很可能被掃地出門。她再心急,也不會功虧一簣。
“對不住了,女兒,我可不想被斷手斷腳,先拿你應應急吧。”展綾羅低不可聞地說。
身後不遠處,有幾個鬼祟的身影,一定是賭坊派來的,生怕她逃出阜城,他們竟然如此精明殘忍!
她咬了咬牙關,緊繃著臉,急急忙忙敢在太陽西下前去了典當鋪,將手中的玉佩賣出,取了銀票藏在胸口,回去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齊掌事將銀票呈上,說道。“她來還清了。”
韶靈頭也不抬,默默品著茶,神色冷淡。“侯府真是不可小覷,怎麼都颳得出銀兩來。”
“她又在外面下注,這回輸了一百兩,就走了。”齊掌事說的鉅細無遺。
“好了傷疤忘了疼,不過她不敢再借錢了,回頭是岸,並不太晚。”韶靈淡淡一笑,擱下了茶杯,感慨萬千。
這個月,展綾羅的確受了不少罪,不管用何等法子籌銀子,都已經在崩潰邊緣。
對於展綾羅而言,貧窮,是最大的痛苦。
哪怕一天,都是煎熬。
不過是一個小小懲戒,到底她們背後還會發生何等的故事,韶靈並不太感興趣。此次離開雲門將近一個月,她正打算回去。
騎了一天一夜的馬,韶靈回到雲門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她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見慕容燁已經沉睡,